白曼青把头颅丢在了水池之中,鲜血马上便把池水染红,直到死去袁天虎的脸上都带着不解。白曼青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藏在这花楼之中的。
客人们蜂拥着逃出花楼,姑娘们花容失色,原本热闹的花楼变得安静了下来,白曼青环视全场。老鸨冷冷地打了个寒战,无法想象那么儒雅的公子怎么就双手沾染了鲜血。
淮安城中倒也不是没有过死人的事。江湖嘛,恩怨仇杀太稀松平常。只是那位被砍下头颅的贵客来历不小,她就担心这花楼被官府给封了去。
白曼青望着众人笑了笑,然后疾步走到老鸨面前道:“一不小心没注意力道,毁了楼里不少家具。”
说着拿出了几张银票,塞进了老鸨的裸露的胸口之中。
“杀人啦!”或许是才惊醒过来,老鸨尖细的喊叫声在花楼响起。
白曼青有些无奈,不过也不准备去制止,反而把目光投向舞池中央的白纱帐之后。身材妖娆的女人并没有发出任何的惊叫声,甚至在刚刚苏白龙引动漫天剑意之后,帘子也未曾有过任何的动摇。
苏白龙顺着窗户一跃而下,站在了白曼青身旁。对于月楼他也有些好奇,作为殇月国的残党能够在江湖中隐秘那么多年实属不易,要不是这首《月殇破阵曲》他也联系不到殇月国。
“那二十两银子,姑娘应该收到了吧?”白曼青笑道,伸手扯开了白纱,露出了纱帘后的佳人。
还是有着面纱掩面,让人看不清面容,奏乐的女子也都是如此。
“白掌门的银子可是很烫手啊。”独舞的女子说道,声音清脆,犹如枝头上的鸟儿。
通天剑门在云州所做的勾当自然逃不过月楼的眼睛,与其说是烫手,倒不如说这些银子都沾满了粘稠的鲜血。
苏白龙也觉得白曼青所做的事有违道义,不过他也没理由去说,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云州百姓安居乐业,和寒州相比那更是开平盛世。
“姑娘未免也太过保守了吧?为了见你我可是连刑部尚书都狠心宰了,姑娘却连面纱都舍不得撤去。”白曼青轻叹了一声,伸出手去想抓过那张面纱,却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弹琴的女子拉起了一根琴弦,白曼青这才把手讪讪收回。
月楼之所以神秘,便是因为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露过面。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死。
“要看我的面容也可以,不过你不行。”女子轻笑一声,“他才可以。”
青葱玉指指向了苏白龙,后者也是微微一愣。若是杀手肯在一个人面前暴露面目的话也就意味着把命交给了对方,可他们素不相识,他何德何能就能掌握对方的命?
“果然苏小少爷这样的英雄好汉才吃香,那么多女子深爱,可就是脑瓜子不开窍。”白曼青叹息了一声,“我们还是去见一下月楼楼主吧,不然我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女子轻笑了一声,也不反驳。要是苏白龙肯放弃一些东西的话,其他东西对他而言也是唾手可得。只是他太过于执拗,倒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喜欢的东西都要死死抓在手里。
苏白龙无言,他对于月楼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几个月前的事还历历在目,不过今日看来月楼似乎也没有道歉的想法。
“那么还请两位蒙上眼。”抚琴的女子递过两条黑色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