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赶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数辆警笛杂鸣的警车。

当红着双眼，面色如霜的陆天凯带着几名警察走进大门的时候，苏七依旧站在阳台边上，俯瞰着下方的世界，没有任何转过身来的意思。

陆天凯深深地看了一眼苏七的背影，而后目光转向了蔡碧茹：“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蔡碧茹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苏七，而后转身走进屋子里：“等我换套衣服。”

陆天凯对随行的女警甩了甩头，女警立刻会意，跟了进去。

“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陆天凯走到苏七身旁，声音低沉得可怕。

苏七没有回答。

陆天凯的心都绞在了一起。他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你也将成为嫌疑人。”

苏七还是没有说话。他眼神空洞地回过头来，看着陆天凯。

蔡碧茹换上一身休闲的运动服，在女警的跟随之下走了出来。她没有再看苏七，径直朝门口走去。

“他在哪里。”

苏七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蔡碧茹顿了一顿，又继续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道：“在太子酒店。他说，他要开庆功宴。”

苏七身体一僵，空洞的双眼逐渐恢复了神采，但里面燃烧着的却是熊熊的怒火。

他早该知道的。

他早应该猜到的。

那块地，一号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打击自己。而现在，自己顾此失彼，进退失据，完完全全陷入他的陷阱，却还妄想着能完美地解决这一切。

“解决不了，就杀了他。”

零号的话犹言在耳。自己从来都不将杀人作为最简单的选项，而一号，他却始终贯彻这一点。

为什么他不杀了我？为什么要对吴警官下手？如果真的这么恨我，直接杀了我，不是你最简单的选项吗？到底，这场游戏，要玩到什么时候……

苏七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一号成功了。失败的种子已经种在了苏七的心里。

他在深港市扎根那么多年，有那么多资源，有那么多背景。握有这么多力量的他，又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这些力量，而自己却只能被动防御。

是不是，我也该直接，杀了他……

“封锁现场！把他也带走！”

陆天凯沙哑地嘶吼道。

他身后的警官们显然都知道苏七。陆天凯的话令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都聋了吗？”

陆天凯回过头去，双眼血红，泪痕爬满了他的双颊，面目狰狞得可怕。

警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依旧没有动作。

“好，回去每人自己去王队那里领一支小过！”

陆天凯猛地伸手去抓苏七的衣领，将他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