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点了点头，终于打断了她的话：“他是个好警察。陈逸豪真正要对付的是我。所以，我连累了他。”

小美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要怪你……”

苏七面无表情，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只是要告诉你，没有他的话，这一次，我赢不了陈逸豪。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抓到陈逸豪。如果吴警官没有死的话，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也绝对能够办得到。”

小美的眼泪夺眶而出，点了点头，再不言语。

副驾上，那格格不入的黑色坐垫，静静地在路灯和黑夜的交替下，变幻着明暗。恍惚间，小美回想起，每次吴警官都很抗拒坐自己的车，直到他孩子气地将副驾的坐垫换成黑色的以后……

···

···

“叩叩叩。”

李建安伏案疾书，头也不抬地道：“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陆天凯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局，我带苏七过来了。”

李建安笔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顿，而后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陆天凯身旁的那个少年一眼。

少年面无表情地与自己对视着，眼中没有丝毫色彩，又似乎充满了神秘莫测的浩瀚。

“老陆，你出去吧。”

陆天凯怔了怔，似乎没料到李局会想跟苏七单独相处。但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哦了一声，扭头看向了苏七，使了个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含义的眼色以后，轻轻地将门关上，退出去了。

“坐吧。我只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我。”

苏七没有走向一旁的沙发，只是淡淡道：“既然只有几个问题，我就不坐了。”

李建安似乎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感到生气，只是端详了他片刻，而后问道：“你的事情，老陆都跟我报告过了。我想问，如果你完全忘记了被那个神秘人抓走以前的事情，那么，之后的事情，你是不是都记得？”

苏七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记得他的脸吗？”

苏七深深地看了李建安一眼。他的表情跟之前没有丝毫变化，但苏七很敏锐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急促。

“他一直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没有人看过他的脸。”

这是实话。

但苏七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信任。

“这么多年，他还……他都一直戴着面具？”

“是的。”

“……好。那么，其他被抓的孩子呢？……你都记得他们吗？除了那个陈逸豪，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苏七似乎明白过什么来一般，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将那些孩子们的情况都大概说了一下，但，每个孩子的情况，他都隐瞒了一部分。

他要用这些隐瞒的部分，问出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说完以后，他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建安，淡淡地问道：“如果没其它问题的话，我能不能也问一个问题？”

李建安似乎有些六神无主，只是下意识点头道：“你问吧。”

“零号，那个人，交给你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