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把白货用一个提包装走了,临走时,声音低沉的那个人只丢下了一句:“保持联系,别给老子整些什么幺蛾子,否则小心你全家老小的性命。”
说完,两人丢下了沉默站在原地的周鸣书,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那个年轻人真的是警察吗?这小子,才刚来深港市半年不到,是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勾搭在一起的?
梁文朝看着周鸣书低着头站在原地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熊熊怒火。
他这样是要害死他全家啊,连自己的妹妹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周鸣书一直背对着梁文朝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良久,良久,梁文朝终于无法忍耐,借着酒劲,从树后走了出来。
似乎听到了动静,周鸣书回过了头来。当他看见神色阴沉的梁文朝时,他呆愣愣的脸上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复杂。一丝绝望,一丝悔恨,更多的,却是梁文朝直到现在也看不懂的恨意。
梁文朝还没有开口说话,周鸣书突然大叫了一声,扭头就跑。这一下实在来得太突然,梁文朝愣在了原地,眼看着周鸣书跑进了乱葬岗,他才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停下,追了上去。
乱葬岗地形复杂,再加上四周暗无光亮,梁文朝很快就丢失了周鸣书的踪迹,差点连自己也迷了路。
他为什么要跑?这个混蛋,他能跑去哪里?不负责任的家伙!
梁文朝忿忿不平,转身回家了。
等那小子回家,一定要好好问清楚。如果确有其事,就算把妹妹绑起来,他也要让他们两个人离婚!
回到家,他的酒也醒了大半,权衡再三后,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妻子,免得她受到惊吓。
只是他没有想到,周鸣书从此便不知下落。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带来的,是再无法挽回的厄运。
正月里,周鸣书几天没有回家。梁文朝上楼去找了他几趟,并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犹豫再三,他还是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妹妹梁雯雪。
“他能去哪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电话里,妹妹得知周鸣书几天没有回来,第一句话便是这样的反应。梁文朝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
“我能对他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你说,你们那天为什么吵架?”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就在梁文朝以为妹妹已经生气挂断电话,或者通信出现问题时,梁雯雪迟疑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梁文朝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转瞬间又无名火起:“是!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早看出来他不是个正经人!”
“他……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难道有人逼着他做吗?什么东西不碰,非碰那种掉脑袋的玩意?他这是把他全家,连同你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啊!你知道吗?我看见了,那些人可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搞不好会要你们的命的!”
“……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