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去通知母亲,只能火上浇油。
似铄只有四岁,小孩子顽皮再正常不过了,祖父能怎么罚他,无论怎么罚他到时候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替了他就是了。
似铎打定主意,重又拿起书本,不在理会夏墨。
似铎想的很对,夏进就没想着因逃学怎么严罚似铄,听先生说似铄很是聪明,一点就通,一学就会。是夏家孙辈中天资最不错的。
上好的璞玉细细打磨就是了,这事急不得。
夏进好奇的是三娘,自小被捧着长大的孩子,突然受此重创,怎么可以如此坦然?
最近下人回禀三娘的情况,越发叫夏进好奇了,不吵不闹,该吃饭吃饭,该逛园子逛园子,平时读读书,写写字,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这跟起初那个丧失生存意志的三娘还是一个人吗?
是老二一家教给她的吗?
虽说自己安排的这一出戏就是想让三娘变得宠辱不惊,才能应对更大的艰难波折。
可就这么接受了现状,夏进就怎么也不能相信了。
他要找机会自己去看看,而似铄刚好把机会送了来。
当夏进步入秀锦园中时,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三娘带着似铄,身后跟着一众丫环婆子,齐整整的跪在门前,脸上还都带着笑。
这?这?
怎么跟自己来秀锦园坐客一般?自己不是来逮似铄的吗?不藏不躲就这么大咧咧的跪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意思?
夏进愣了会神,出声道:“都起来吧”
夏进刚迈进前厅,就有丫环端了茶进来。
三娘笑盈盈的将茶奉到夏进跟前“祖父一路走来,想必一定渴了,这茶温度刚好,请祖父慢用。”
真把自己当来做客的了?这么客气镇定,夏进倒不好说什么了,慢慢端起茶喝了一口,恩!这茶泡的甚好。
夏进刚放下茶杯,似铄就跪到厅上,叩首到:“似铄给祖父请安,似铄因十分想念三姐姐,不顾祖父禁令,私自进入秀锦园,虽思姐心切,可也万万不该违背禁令,本想看完姐姐之后就去找祖父领罚,现在即已见到祖父,就请责罚孙儿,孙儿绝无怨言。”
夏进看看厅上众人,三娘恭敬的立在自己身边,不卑不亢,恩,单单这个样子就让夏进很是高兴,花了这么多的心血,总算看着像些样子了。
厅上丫环婆子,都垂目带笑,仿佛似铄并不是在请罚,而是在请赏一般,奇了啊!这般镇定,倒教夏进不好罚了似铄。
再看似铄,小家伙规规矩矩的跪着,背挺的直直的,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己。
是谁教的?三娘吗?这般坦诚的请罚,任谁都不忍心重罚了吧?
夏进沉思片刻出声道:“三娘以为如何?”
这老狐狸,就知道没那么好糊弄,三娘抬起头看着祖父笑了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
接着转身走到似铄身旁与似铄跪在一处,回到:“此事自由祖父定夺,三娘不敢置噱。”
小丫头,敢出主意,不敢接着往下说了?夏进捋捋胡须道:“祖父准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