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那位清朝鬼模样的鬼差走到我身边,晃了一下头,示意我进内厅。
我攥着拳头咬着牙,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到如今只有先进去再说了,我僵硬的像个木偶一样蹭进了内厅。
原来,这内厅里的装饰像极了古装剧里面的县衙。正对着门口是城隍爷的审案暖阁,旁边是两道漆黑色铸铁的侧门,一边写着“天宫”,一边写着“地府”。
暖阁正面立着一面画着日月同辉的屏风,上挂写着“不由人算”的金字牌匾。红黑色的三尺法桌放在暖阁内木质的高台上,桌上放置着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了一把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着古代官服的红脸神祇。
这位城隍爷的官服很像唐宋时期官员的服装,长袍大袖,头戴冕冠,绛紫色的锦缎长袍是上盘领,配金鱼袋,腰上玉带,脚下黑皮靴。他的脸上是关老爷一般的枣红色,但却没有胡须,看年龄就像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人。
城隍爷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师爷打扮的鬼吏,也全都是唐宋时的打扮,看起来与普通古代人并没有区别。其中,左面白脸鬼吏的手中是判官册和判官笔,右面黑脸鬼吏的怀中抱着一个足能有三尺多长的硕大铜质算盘。
内厅左右依次站立着三班鬼差衙役,牛头马面立于班头,黑白无常立于班末,全都是一副横眉怒目、凶神恶煞的表情。
我看着眼前的一众官吏衙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却发现此时城隍爷正双眼含光,微微侧头看向我。他的脸上虽然并无表情,可是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威武~”随着三班衙役的一声大喊,吓得我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怯生生的低下头,不敢看上面的城隍爷。
“堂下阴魂,姓甚名谁,生辰八字速速报来!”白脸鬼吏声音洪亮,清楚的问道。
“我叫吴力,口天吴,力气的力!”如我所料,这上面的诸位老爷果然说的是文言文,“我是公历91年8月24日中午11:45出生的。”不知道我的西元纪年法他们能不能算清楚,反正让我说农历,我也说不清楚。
“辛未年,丙申月,丙寅日,午时三刻!”白脸鬼吏一边算一边翻查他的判官册,声音越来越尖厉,“吴力,卒于丙申年,辛丑月,甲寅日,享寿二十有五……”一边查看判官册,一边念着我的生平。
另外一个黑脸的鬼吏快速的甩了一下手中的硕大算盘,配合着白脸鬼吏开始“劈劈啪啪”打起算珠来,看样子是在根据我的生平清算着什么。
我云山雾罩般看着堂上的三位老爷,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被告人,不知道一会清算的结果是“有罪”还是“无罪开释”。不过,像我这样的**丝,就算有罪也不会是什么重罪吧,我撇着嘴看着他们。
“大人请看!”白脸鬼吏读完之后,将判官册轻轻平放在城隍爷面前的法案上。
城隍爷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判官册,又微微侧头,只见另外一个黑脸的鬼吏也将那个硕大的铜算盘捧到了他的面前。
“堂下吴力,你可知罪!”城隍爷表情严肃,目光如炬,猛的投射过来,声音洪亮浑厚,回荡在我的鼓膜深处,使人头痛欲裂。
“知罪?”我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声。这什么情况啊?我有罪?我有什么罪啊?“我不知!”我抬起头,大声喊道,头摇的像拨浪鼓,这怎么着了,我就有罪了?
“不知?”城隍爷看了一眼身边的白面鬼吏,“解释给他听!”
“是!”白脸鬼吏应了一声,走下暖阁,来到我的身边,大声念道,“吴力丙申年除夕自戕而死,虽阳寿已尽,却滞留阳世,而今已是丁酉年,尔存于肉身已逾年,其间杀伤生灵无数,按律当即刻押往阴司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自戕?就是自杀吧?”我明明是在哈尔滨被那个黑社会用匕首杀死的,怎么就变成自杀了?还存于肉身已逾年,“您的意思是我死了一年多了?”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白脸鬼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