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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生活就是眼前的苟且

人间正道是沧桑,哑巴大叔经历了沧桑巨变,但是却并没有品尝到苦尽甘来,人间正道原来并不是圆满的,你经历沧桑并不代表你就会幸福。

回头看大部分的人生似乎都是如此,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这想必就是人间正道的真谛。

无论潮哥和高露婕怎么样悉心照料,哑巴大叔的心智已经无法恢复正常,哑巴大叔每天依然呆呆的受不得惊吓。

为了能够让生活艰难的走下去潮哥把身上仅有的钱到画村租了一个场地,然后开了一间画室。

那几年开画室总归是好的,不用烦恼生源的问题。画室开起来让空虚的生活多了一些忙碌和期许。潮哥和高露婕就这样带着哑巴大叔在画村生活了起来。

潮哥和路山说完这几年经历的这些事以后整个人显得有点疲惫。无论是苦痛还是悲伤,生活带给每一个人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无奈。但再悲催的生命最终还是要回归于平静。

路山听完潮哥的故事心里充满了无力感,他想为这个世界的底层人民做一些什么,可是现实生活中他什么也做不到,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底层的人。

路山又想到了栗子所经历的这一切,路山感觉到一个人的生命在这偌大的世界就像尘埃一般的渺小。

栗子出院以后要被遣送回老家,临走的那天路山去送了栗子。隔着警车的窗户栗子显得很激动。

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囚禁栗子的人就是方伟和马娇那帮人,方伟和马娇带着卡门的那些骨干早已逃之夭夭,没人会因为一个卑微的栗子去追踪卡门这个团伙。在任何一个时代个人永远都不要相信社会因为一个卑微的生命而改变什么。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是不曾增加也不曾减少,比如时间,比如青春,比如那些想遇见的未来。如果真的有时光穿梭机,让所有人带着苍老的心智回归18岁的青葱岁月那该多么的美好。

在画村呆久了总觉得时光也慢了起来,出来一段时间大家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刚出来的时候彼此形同陌路,经历了风风雨雨看了外面繁杂的世界才知道眼前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路山和胡莉莉两人虽然经常在画室有说有笑,但是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两人都只字不提,甚至两人都尽力回避着彼此,害怕单独相处。

随着深秋的到来,画室里面学员开始多了起来,画室里面有来自各个市县中学的艺术特长生。这些来自城里的艺术特长生并不像路桥他们一样对艺术有着崇高的追求。城里来的学生他们仅仅把艺考当作升学考试前的一块跳板而已。

路山认为每一个学美术的学生都应该有一个美院梦,可是城里来的这些学生对美院并不感兴趣,画画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为了完成一个家庭作业一样而已。小地方来的学生大部分却都拥有着美院梦,但是他们的梦想却走的极其艰难。

城里学生内心的市侩让路山他们惊讶不已。对于个人成长来说生活条件优越可能并非好事,好的条件让人变得聪明,但这个时代并不缺的也就是聪明人,这个时代最缺的就是敢于追求梦想的傻子。

来长沙以后屎霸内心一直很焦躁,其实和屎霸一批的学生复读的学生还不少,可能是因为在长沙呆的时间太久了,屎霸来到长沙后整个人很颓废,再加上一直以来进步非常的缓慢,长期看不到成绩屎霸内心开始丧失了信心,越是这样屎霸那颗焦躁的内心就越无处安放。

屎霸想去北京开开眼界,看看艺术之都的艺术家是怎么样画画的。北京有着孕育艺术家得天独厚的土壤,北京有全国最知名的画室,有央美出来最优秀的美术老师。对于这一切很多的美术特长生都是无比的向往,可是去北京就得花费比长沙多好几倍的钱。

去北京之前屎霸和罗轩、罗技两兄弟取得了联系,罗轩和罗技答应帮屎霸找一个靠谱的画室。为了筹集去北京的费用屎霸决定去花一个月的时间打工赚钱。

屎霸有去北京学画的想法大家很佩服,然而屎霸要外出打工事赚取去北京的费用大家都表示反对,就连平时最愣的陈小军都忍不住劝阻屎霸不要太冲动。

“屎霸,假如你真的要去北京再怎么着也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靠你这样打一个月的工也解决不了经济上的问题”。陈小军一脸担忧的看着屎霸,希望屎霸三思而后行。

但是屎霸铁了心要去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屎霸,毕竟屎霸是去深造,而不是去干为非作歹的坏事。

屎霸一直不愿意和家里人商量去北京的事大家很是不理解,但作为同学大家都不想说太多,毕竟历来劝人劝多了容易劝成仇。

“屎霸,你要去北京我陪你去,我也想去北京长长见识,看看咱们首都的艺术究竟长什么样”,豹子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大家惊讶,这屎霸没有劝明白豹子又上来凑热闹。

“得了,甭劝了,该去北京的总得去的,这么一说我都想去北京看看了”,一旁的李舌头刚说完就被胡婷狠狠的掐了一把。

路山不明白北京真的就那么好吗,看着一起出来的兄弟要走路山心里面总觉得空落落的。

豹子和屎霸最终还是决定要去北京看看。去北京第一步得有车费钱,去北京一张火车票就好几百,这一张车票的钱可是够一个人在画村吃上半个月。

屎霸和豹子商量上哪搞钱,可是商量了半天都没有商量出来去一个结果。豹子决定去找他的表哥张云来想想办法,毕竟张云来在长沙闯荡了这么多年给老表介绍个工作应该不是难事。

阳子画室的人听说豹子打算去北京深造,大家表现的很冷静,没人站出来劝豹子三思而后行豹子显得又些失落。这其实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熟悉而陌生。我们很多人因为长期生活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在这个环境中习惯冲淡了亲情,甚至很多人把亲人当作敌人一样看待。你只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去生活才能领悟到亲情和友情的可贵。

阳子画室就是这样,大家都来自二中,因为彼此熟悉反倒让心灵变得陌生,因为他们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面没有痛感没有波澜,慢慢的内心就丧失了敏锐,变得麻木不仁。

豹子所在的阳子画室是二中一位毕业很久的老学长开办的,暑假的时候阳子画室没什么学生,豹子他们在这里过得安逸祥和。

不过阳子画室的老板从来不为生源问题发过愁。再过个把月二中美术老师就会带着二中的大部队一起来到阳子画室。阳子画室近几年也成为了二中大部分美术特长生的长期驻扎地。

屎霸说美术老师和子阳画室的老板刘子阳两人之间还有着利益往来。美术老师把学生带到阳子画室,刘子阳按照人头把钱给美术老师。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大家并不在意。看不惯这种交易的学生就自己出去找画室,可是无论哪个画室其实都是一样的操作方式。这就是让人觉得无力的大环境,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年龄阶段都有着让所有人感觉到无力的存在,这就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的根源。

豹子从阳子画室得到启发,和屎霸商量以后两人决定做中间人筹集去北京的费用。他们去下面的县城招生,把学生带过来直接送到画村画室,两人就赚介绍费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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