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
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
慕白扫了一眼后院门庭里枝头落魄的残红点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和那日美人断魂桥上的场景很是相似呢。
珠血残红。
很快地就有缺了一条腿的臃胖男人提着药箱从后门一路小跑到内院。
他蹒跚着给白渊行了一礼,又有些狐疑地瞟了慕白一眼,就忙去查看小公子的情况。
白渊紧紧搂着小公子,脸色铁青。
老郎中手指沾了小孩的唾沫,放在舌苔上尝了尝,神色肃穆。
细细品味一番,他脸上的褶子愈发深刻,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白渊有些不耐烦,正想出言询问,老郎中放下药箱对着白渊作揖道:
“小公子正是中了苏离花之毒!”
话音一落,满座具是一惊。白渊面上已毫无血色,他哆嗦着干涩地唇问道:“……此毒何来?何解?”
难受,太难受了!
老天啊,我白家后辈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老郎中小心观察着白渊的脸色,出言宽慰道:“老爷还请宽心,此毒虽是霸道无解,好在小公子所中不深。”
“不过身体里的花粉分量却足以让小公子经脉受堵,恐怕……日后的修炼会废一番波折。”
白渊视野一花,心里却是轻松不少。
还好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修炼么,唉,这孩子原本的根骨潜质似乎就不怎么样,大不了以后不习武了!
科考、经商,那条路走不得?哼,我白家虽是武林之家,未必不能靠商文飞黄腾达。
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是。
到底是谁在害我儿子!?
白渊周身的气压隐隐低沉下来,未尝习武的老郎中背后冷汗涔涔。他慌忙道:
“从小公子的唾液可推,小公子应该是一月内连续服食某种含苏离花粉的东西所致……”
话音未落,跪在背后的宋二猛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
“小的想起来了!二夫人月内是购了不少苏离花粉乳的!”
白渊和老郎中闻言具是一惊,慕白则是不禁抽了抽眼角。
这家伙,演技也太不真实了吧!
好歹你也该等白渊和那老郎中思索嗫嚅一番是谁再灵光一闪地开口啊。
这话音未落你就插口,放在宫斗剧里当个反派娘娘的狗腿子绝对活不过几集。
所以自己这个“反派娘娘”得乘早把这个没智商的东西解决了才是。
慕白不动声色地想。
老郎中似乎有些不悦地眯起了眼,上下打量着宋二。白渊倒是没在意,只是锁着眉头黑着脸看着怀里的孩子。
“叫二夫人过来!”
然后对慕白略带歉意地笑笑道:“家丑不可外扬,让慕少主见笑了。”
这话有暗示慕白离场的意思,而慕白却像充耳不闻,只是直直地杵在那儿,对白渊拱拱手道:
“小辈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