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翎躺在床上,既无法动弹,又无事可做,也没人聊天解闷,只得在脑海里与自己自言自语,又或者想想这,想想那,总之脑海里,始终转个不停,没有一刻停歇...
也不知道那谢府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他看着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心中随之担忧起来,三天时间,说短可短,说长也长。
找不到当然是件好事,但是那天,他实在太过于显眼,只要有心,迟早会查到这里,到时候,该怎么办,而且,这家医馆,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安全。
想到这,他心中就不由得一急,体内气血随之加速,浑身上下顿时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大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喝。张墨翎心中一惊,难不成真的找过来了?
他心中所想没错,原本光线明亮的大堂,此刻犹如傍晚一般昏暗,一群人正堵在门口,将整个屋子围得密不透风。
领头的两人,一个身着官服,一副儒雅之气的中年男子,正是永县县令吕承;一个身披铠甲,腰间佩剑,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意的年轻男子,正是县尉赵安。
他们身后,便是数十名永县县兵,一个个单手扶剑,站在街道之上,昂然挺立。
路上行人见了,也不避讳,就这么一圈接一圈地围在街道上,纷纷探头探脑,想要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悟明此刻,正左手提剑,指着门口的众人,将他们挡在门外,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上,布满了潮红。
“大胆!”赵安怒喝道,声若钟鸣,“竟敢阻拦官府办案,你可知该当何罪!”
张大夫坐在椅上摇摇晃晃,手上依然摇着扇子,此刻终于睁开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是在嫌弃赵安声音太大,吵动了他。
悟明还是那副持剑伫立的姿势,动也没动。
吕承见他们无动于衷,神色已不耐烦,沉声道:“本官听闻有逃犯正藏匿在此处,还望两位能好好配合,让本官进去搜查,若是没有,本官自当离去,不过两位要是执意阻拦,莫怪本官治你们个窝藏钦犯之罪!”
张大夫无声叹了口气,缓缓道:“县令大人,我们在这永城之中生活已久,却从未见过什么逃犯,不知是何人栽赃陷害。”
赵安见到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模样,而且话中带刺,又不下座行礼,仍然悠闲地坐在椅上,顿时怒上心头,“呛啷”一声拔出佩剑。
然而却没想到,在他刚拔出剑的那一刻,悟明已经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赵安顿时浑身一激灵,双目猛地圆睁,便想叫身后县兵进来将他们尽数擒了。
吕承本就已经政绩受挫,此刻更不想节外生枝,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稳妥些更好,于是便伸手拦住了赵安,对悟明说道:“你可知伤害县尉该当何罪!”
张大夫将蒲扇摆了摆,悟明见了,便将剑收了回去,仍然指着他们。
赵安感觉脖子上的寒意消失,顿时松下一口气,当即便欲发作。
这时,张大夫缓缓说道:“我们一直居住在此,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之人,还望大人明查。”
吕承面色一沉,“这么说,你是不肯让本官进去了。”
话音刚落,赵安便猛地一剑,将悟明手里的剑拨开,迅速往里屋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