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渐君闻言,突然不再言语,又开始打量起张墨翎。
张墨翎心中疑惑丛生,刚想询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见他突然站起身,中气不足地说道:“诸位,此为奋威……”
“你干什么!”张墨翎见迟渐君要喊出他的名字,赶忙把迟渐君拉了下来,沉声说道:“迟公子要做什么?”
迟渐君见他面色不快,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于是面色一正,站起身行了一礼,道:“在下迟渐君,久仰张校尉大名,今日得见,万分荣幸!”
他身旁的两名女子听了,目光同样一亮,不自主地开始打量起张墨翎。不过周围的人,却因为注意力根本不在此,所以并没有发现。
久仰大名?张墨翎听了,心中疑惑,微微一笑,说道:“迟公子可别打趣我了,快点坐下吧。”
迟渐君闻言,只道是张墨翎为人低调,不想惊动其他人,于是应了一声,然后坐到张墨翎身边,也不管那两名女子,靠着墙,轻声说道:“张校尉,坊间传闻都说你已经死……”
话到一半,突然面色一变,止住了话语。
张墨翎听了,知道他要说什么,无奈一笑,道:“说我死了对吗?”
迟渐君目光一亮,连连点头,接着又道:“没想到校尉依旧如此生龙活虎,而且,竟如此年轻。”
生龙活虎就好了,张墨翎笑着摇摇头,道:“不知迟公子见到我,为何这么惊讶。”
迟渐君闻言,神色疑惑,但随即又恍然大悟,立即说道:“校尉不知也实属正常。”
“近日来,都说东平国有一奋威校尉,名为张墨翎,以一人之力,独挡洛国六万大军,使得东平王能够安然回都,且阻断了洛国西进之路,在下每每听起,都心生向往,此刻见到真人,如何不兴奋?”
怎么又是这种话,张墨翎心中苦笑,若是他们知道了内幕,不知他们是否还会这么想。不过却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祖兴已经安全抵达。
如此一来,他心中也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于是说道:“迟公子过奖了。”
迟渐君笑了笑,连道这算什么夸奖,然后又说起东平国战事,来了兴头,便一直追问张墨翎那场战役的细节,问他是如何在大军之中来去自如,又如何斩敌于马下,接着又如何逃生……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张墨翎见他如此热情,也不好回绝,只得耐着性子回答下去,但也是惜字如金,一切从简,怎么简略怎么说。
就这样,直到将近两刻之后,迟渐君才慢慢止住了话头。
张墨翎心中顿时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歇歇了…
可没想到,迟渐君刚刚停住,目光又是一亮,道:“张校尉可还有一别名,名为张飞?”
“没错。”张墨翎强打起精神回道,“迟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话音未落,迟渐君又目露精光,道:“原本我听闻张飞便是张墨翎,张墨翎便是张飞,我还不信,张校尉一个领军之人,哪里会有如此文采,此刻亲耳听到,对校尉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墨翎无奈地笑了笑,已经知道迟渐君接下来要说什么,讨论起诗词来,恐怕又是难以到头,于是赶忙说道:“迟公子,不知这到底是何盛会?”
“校尉来了这落英阁却不知吗?”迟渐君神色难以置信,但随即,又一拍脑袋,面色恍然,道:“校尉久在东平国,不知晓也实属常理,此为临天城每月一次的撷芳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