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仪回到山上小屋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

督军和吴小兰刮分了那碗糖醋鱼。

督军见辛仪回来，微微一笑。

辛仪远远见满目沧桑的独孤长胜。感觉独孤长胜的心情十分复杂。

“小姐你念诗给督军听吧。”

“督军的妻子死了，你就念一首元稹的诗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辛仪很认真地背完这首诗，这诗句背后的意义是如此深重，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她凝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淡然。

江副官站在辛仪身后，都不知道辛仪为什么要背这首诗。

辛仪淡定地站着，淡淡道:“逝者如斯夫，督军夫人去世，一定也是别样的心痛。督军也曾有过非伊不可，再无他人之心，就如同曾经沧海，巫山云。”

她眼眸里的亮光一直在闪耀，灼灼其华。她的心思细腻，深沉。她虽不善察言观色，但十分沉稳。

“咦……”独孤长胜不知是在叹气还是在惊奇辛仪所说的，总之他那抹愁色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江副官在一边，真心为辛仪捏了把汗，俊逸中带着几分感慨。

辛仪看着独孤长胜，独孤长胜也看着辛仪。

吴小兰在不远处的草垛上坐着，用细腻白皙的小胖手拄着下巴，静静地听他们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惰。

江副官这才注意到小兰，他没忍住噗嗤一笑。那笑容像是阳光一样暖和。

吴小兰也注意到了江副官，一张美丽的小圆脸，神情复杂，小兰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辛仪微微一笑，“督军，我只是羡慕你的痴情。别无他意。”

“嗯你一向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督军淡淡地道，饱经沧桑的脸庞带着几分愁容。心结并不是那么快能解开的。离思之苦，心似网，心有千千结。

辛仪身上穿着长袖蓝色袄子，绿色袄子裤。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她有几分寒冷，一天没吃东西，有点饿。

她眼似星，眼光穿透人心，并没有把饥饿和寒冷放在心上。

之后，她喝了口水。

独孤长胜亲手写下离别的信笺。

吴小兰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屋子。

等所有人都走出屋子，江副官锁上门。

他们就开始出发了。

下山的路十分畅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山下。

又徒步几公里，便见到了来时候载他们的汽车。

这次吴小兰和辛仪坐一辆车。

当车子缓缓开动。

辛仪笑着对小兰说:“我唱首歌给你听。”

“嗯。”小兰点点头，

辛仪就将那清韵往事，细数流年，一句句唱便，“相逢恨晚，谁人道，早有轻离轻折，不是无情。都只为，离合因缘难测，秋去云鸿，春深花絮。风雨随南北。絮飞鸿散，问谁解舀得得。

君自举远高飞，知他此去萍梗何时息，雅阖幽窗欢笑处，回首翻成陈迹。小楷缄题，细行针线，一一重收拾。风花雪月，此生长是思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