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怼了一句,陈恒便深深呼吸了一口,拱手,“太守所言极是,恒受教了。”
嗯,不管心里有多少只草泥马在来回奔腾,面上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要装的,不然就被人看不上眼、不带他玩了。
不过呢,他也就装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因为夏侯渊的下一句就是:“善!子初,今夜汝带手下兵马当督战队,行军法,怯战者子初斩之!”
所以陈恒一听完就不淡定了。
当个毛的督战队!都奔袭千里而来了,你手下还会有怯战之兵?就算有,看到梁县这防备,破城功劳跟白捡的一样,也不会有了好吗!
马上的,陈恒就找了各种理由推辞留后督战,誓死要去偷城,把陈太公那套耍嘴皮子的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好嘛,夏侯渊一阵无语,无奈之下便吩咐他一定要跟着身边,准了。然后就看着他兴冲冲离去的背影叹气。
唉,人年少时,就是按捺不住心性啊!嗯,等女儿嫁过去了,他应该就沉稳了。男人嘛,没个妻子,是蜕变不成大丈夫的。
是夜,四更。
梁县城墙上,燃起的火堆不少,十几步便有一个。但围在火堆前的兵卒很少,而且依稀只有几个兵卒在来回巡视着。
而城下的夜色中,一片黑乎乎的影子在慢慢移动着,每一个人的嘴巴里都咬着一根树枝或者竹子。
跟在夏侯渊身边的陈恒,满脸都是兴奋之色,连大腿内侧的伤似乎都不疼了。就在这时,夏侯渊冲着旁边的几个亲兵点了点头,后者颔首便往不同的方向遁去。
“嗖!嗖!”
军弩破空之声传来,城墙上便倒下了好几个。
“杀!”
顿时,喊杀声撕破夜空的沉静,也预告了梁县易主的结局。才一刻钟,曹军便占领城墙打开城门,把骑兵放进来奠定了胜局。而跟在夏侯渊身边的陈恒,真的就走了个过场。
嗯,他们还故意放走了不少逃兵,让他们去给杨奉报信。半个时辰后,县城安定了下来,夏侯渊便安排起去伏击的事来。
“汝且去点齐兵马在城外等候,某不刻即来。”先是对手下的军侯吩咐了声,又转过头了对陈恒说:“子初,你好生在此守好城池。”
陈恒一听就又急了,急忙开口:“太守,恒亦可”
“子初莫再说了,汝现今下马都要让人扶,如何征战杀敌!”
夏侯渊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有点戏谑的捏了捏他的肩膀,扔下一句话便大笑而去,“子初放心,汝谋划之功,某不会贪了的!哈哈”
陈恒闻言顿时满脸窘迫。
原来我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只是他为什么还要顺着我来呢?不过是同僚而已,非亲非故的,为什么就对我那么好呢?
低头思索了好久,依然没有答案,陈恒便将这一切归功于古人的淳朴了。也许在这个时代,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唯利是图、满腹蝇营狗苟的
又是一阵感慨,他便对着夏侯渊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夏侯太守,往日救命之恩,今日提携之情,我陈恒他日必报之。嗯,好像历史上你是战死在汉中定军山的,到时候我一定能做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