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也算是我侄女，我会多照顾点。”嘴上答应着，李豪心下却不屑撇嘴，到时候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卖都卖了，还叽叽歪歪个毛，显得多有良心似的。

李杰说完一侧头，对上林宝珠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表情不自然地转身。

李豪走上前重新抓起林宝珠的手。

林宝珠看着已经被抓得起了一圈淤青的手腕，敛了眉眼低头，显得十分乖巧听话。

这时赵南柯从李杰手里拿来两张毛爷爷，哭着走过来，将钱塞进林宝珠口袋里：“珠珠，妈妈也没有什么能给你，这些钱你拿着，路上买些好吃的……你以后，要好好的。”

林宝珠一丝表情都懒得给她，任由李豪拉着她走出李杰家，下楼，上了小面包车后排。

车里烟雾缭绕，各种气味混杂，一上车，林宝珠胃里一阵涌动，当机立断屏蔽了自己的嗅觉。

“哟，豪哥，这么好的货色！”驾驶位剥着花生，一头黄毛的男人扭头看到被带上车的林宝珠，惊艳地吹了声口哨。

“可不是，以前来这丫头都刚巧不在家，我愣是没见过，哪想这一见，嘿，竟然是个小美人！”李豪面有得色。

似乎以为上了车，人到手没了顾虑，两人当着林宝珠的面说话没个遮拦，李豪说着话，还将手伸向林宝珠的脸，想摸一把过过瘾。

林宝珠手一抬，一只狗头递到李豪手下，李豪摸到一把毛。

李豪嫌弃地甩了下手，不满瞪向将狗放下的林宝珠，却正好对上林宝珠看过来的眼睛。

不知为何，他忽然脊背一寒，心下发怂，默默地就把手收了回去。

前头黄毛已经将车开了出去，没注意后面两人的互动，等车开出巷子胡同，走上大路，他从后视镜看李豪，好奇问他：“豪哥，你给你哥那二十万掺了多少假？”

“没掺真。”

黄毛乐了：“那可是亲哥，你也下得去手？”

李豪嗤笑：“干了这行，良心早被狗吃了，别说亲哥，就是亲爹，该坑还是得坑。”

“那你亲哥得哭死！”黄毛幸灾乐祸，“整整二十万呢！”

“是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兜里林小宝趁人不注意，嫌弃地将两张毛爷爷扔到座椅下，“大宝，黑心妈真抠，就只给两张。”

说完它又乐了：“李杰到现在还没发现那些钱是假的，肯定拿着钱去还赌债，到时候另一条腿也别想保住了！”

上辈子，李杰收到的也是假钱。

林宝珠丝毫不同情：“这叫因果报应。”

前头黄毛无意从后视镜一瞥，看到悠哉悠哉坐在后面扯狗尾巴的林宝珠，愣了下：“豪哥，这妞不迷晕了？”

李豪看向一旁的林宝珠，也愣住了，这丫头一声不吭的，也不叫不逃，他压根把这茬给忘了。

“不用浪费迷药了，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正好要去端了你们那个人贩子窝。”林宝珠语气随意道，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只是她话音一落，前头黄毛一个惊吓脚贱踩了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吱”一声，急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黄毛不敢置信地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