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准备马车去郡主府。”
………………
汪拱干到了郡主府,透过前门楼堂,看到中门楼堂内一派热闹,走近身一看,大吃一惊,公主赫然在座,除了郡主,楚箫,围席同餐的竟然全是下人,就连前几日在粥棚见的那两个流浪小儿,也陪坐一旁。
郡主招呼道:“汪东家,你来了,老管家,快给汪东家添副碗筷”,老管家刚要起身,身旁小圆凳上的哱依快速站了起来,跑向灶间,一会儿,便取回了一副新碗筷。
汪拱干落座,有些尴尬,坐在身旁的正是魏忠贤和哱依。
楚箫摸了摸身上的金币,想单刀直入和汪拱干商议金银兑换的事情,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自然,就想着缓和一下:“汪东家,午膳时间相请过府,实在是有些叨扰,你身边的两个人,是上个月流离到郡主府粥棚的北方人儿,一个叫魏忠贤,一个叫哱依,想必汪东家还不认识。”
汪拱干想不明白,这两个流浪小儿怎么可以与公主同桌,连忙说:“认识认识,岂止是认识,我可是见识过他们的手段。”
手段?此语一出,满坐的人都停住了筷子,这里面是有故事啊,眼睛都望向汪拱干。
汪拱干接着言道:“前日送粮到粥棚,想着口渴,并向他俩讨要了一碗米粥,谁知喝到嘴里却是又酸又辣,简直就是酸到倒牙。”
楚箫问道:“汪东家,发生了什么?寻常米粥怎会又酸又辣?莫不是有人在粥棚捣乱?”
魏忠贤低下了头:“把总爷,米粥里的辣酱是我放的,一锅粥放了一坛辣酱。”
哱依也言道:“醋是我放的。”
楚箫看看魏忠贤,又看看哱依,提高了声音:“好好的米粥,你们俩个为什么倒些辣酱和酸醋进去?”
哱依好像被楚箫提高的声音吓到了:“是魏忠贤叫我倒的,一锅米粥里倒了一坛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魏忠贤。
魏忠贤却抬起了头,并不害怕:“前几日粥棚的人明显增多,很多人都是来蹭吃蹭喝的,都是些本地小流氓,于是我就在米粥里放了些辣酱和醋,当地人吃不得辣和醋,我们北方人却喜欢吃。”
堂屋里一下安静了许多。
公主仍然是一种幽幽的口气:“想不到,你还倒有些办法,只是如此一来,却害得汪东家喝了一碗酸粥。”
公主这是在表扬魏忠贤呢。
一碗酸粥,不想吃的人,自然走开,想吃的人,会当成是宝贝,也算是让灾民吃饱些的一个好主意,虽然如此主意酸了一些。
让人,心酸了一些。
楚箫没说话,不错不错好个魏忠贤,还真是个人才啊,有些不三不四的歪招,以后可以多给些关注,对喽…,此“魏忠贤”与历史上臭名昭著的“九千岁宦官魏忠贤”是否同一人也?不行,吃完饭要好好翻翻古书,对对朝代算算年份。
公主起身,表示吃好了,离席而去,临走之前,给汪拱干的碗碟里夹了一根青菜。
望着公主远去的背影,汪拱干有点要冒汗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条青菜代表什么,上次公主的一条字幅,价值三十万两白银,这根青菜又价值几何啊,心里叫苦。
公主离席,饭桌上少了些拘束,碗碟的声音响了些,谈笑的声音也多了些,楚箫掏出三个金币,放在干净小碟中,递给汪拱干。
“汪东家,此金币价值如何?”
“把总,十足赤金上等货色。”
“我欲与汪东家,以此金币折换白银,一两金币可兑换多少白银?”
“一两金币,换六两白银。”
汪拱干,好大个尖商,
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