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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邓府,门前高墙下。
冬儿脚踢墙壁,只一踢,便飞跃上高高的墙头。楚箫要学冬儿,来回三次,脚掌都踢疼了,人还在墙角下。冬儿无奈,跃下墙头,拔下背上的宝剑,轻轻一刺,宝剑便没入墙壁中,剑身在黑夜里闪烁着清冷的寒光,楚箫踩剑身,再发力,总算是跳上了墙头。冬儿拔了剑,跃上墙头,两人并肩而立。
“睡个觉有问题,爬个墙头也有问题,你这个把总官位,是如何混得手上”?唐冬儿耸动俏肩,怀抱宝剑,轻轻话语,调侃楚箫。
楚箫心里美:“只要有冬儿在身边,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不过冬儿,现在,又有一个大问题。”
他不慌不忙,也轻言细语。
轻风和声,皮皮俏俏,两人像是错过了时辰的公园情侣,一点也不像是夜黑打劫。
“楚箫,别吓我,什么大问题?”
“上次闯邓府救哱依,着急忙慌,埋头猛冲,根本就没有记住地牢方位,现站在墙头,眼下漆黑一片,如何找到地牢和地窖?”
“哦,兹倒不是问题,你且随我来”,两人跃下墙头,唐冬儿伸手到楚箫腋下,带着他一些力量,减缓他下跳落地时的冲击,保护他背上的刀伤口,楚箫心里暗暗感激冬儿的细致。他点头,关系这样处就对了。
俗话说,盗亦有道。唐冬儿是个大海盗,自然就有她夜行探宝的门路,楚箫只需紧跟她身后,绕绕弯弯,没花多少时刻,就找到了地牢。
冬儿掏出火折子,吹了一口气,火折子燃着了。楚箫一看,不对,这是地牢,我们要找的是地窖。地牢与地窖并行,同为两间五纵,很快唐冬儿便在地牢的旁边,找到了地窖的入口,楚箫欲抬腿前行,却被冬儿拉住了身子。
“别急,小心有机关暗器。”
“对啊,如何是好?”
“你且后退,交于我来。”
“冬儿小心。”
“不碍事,楚箫,你再点燃一支火折子”,唐冬儿拔出宝剑,对着地窖门口的墙壁和地面,小心地来回晃动探扫:“此剑乃用玄铁打制,有磁性,可以探得暗伏的机关。”
真是盗且有道啊。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楚箫叹服,双手高高举着火折子。没有暗器机关,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唐冬儿用宝剑刺入地窖门锁铁链的一环,轻轻撬开铁环,沉重的门锁和铁链一并落入她的手中,轻轻地放在地上,两人合力推开沉重的地窖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高堆至屋顶的木箱子,打开箱子一看,全是满满的白银。
满满的白银啊。
唐冬儿仍然是小心的姿势,弓着身,用手中的宝剑探扫着地面,两人走向地窖纵深。
楚箫在身后举着火折子紧随,一边走一边数着银箱的数量,走到地窖的最后地段,唐冬儿放慢了脚步,用宝剑轻轻叩击身前的地砖,探寻了片刻,手腕一抖,锋利的宝剑刺入地砖,“咣当”一声,地面上露出一个八尺长五尺宽的陷阱,陷阱里是些倒立的尖锐铁钎,甚是毛骨悚然。
“此等雕虫小技,也拿来吓人。”
“冬儿,此陷阱为什么不设立在地窖入门处,却挖在地窖最尾段?”
“楚箫,你且打开陷阱两边的木箱,看上一看,便明白了地窖主人的用心之险恶。”
打开地窖陷阱两边各三个木箱,赫然眼前一亮,木箱里装的不是白银,而是金子和一些贵重珠宝。原来大劣绅邓玉堂,想的是地窖一旦遭遇不错,入侵的人,首先盗抢的自然是这些个贵重的金子和珠宝,便会因为贪婪而掉入陷阱,真乃蛇蝎心肠。
道中有道啊,
冬儿不愧是个大海盗。
两人拂去一切莅临痕迹,悄然退至地窖门口,用厚重的地窖门框压回撬开的铁链铁环。门锁复位,一切依旧,原路返回,如法炮制,借身宝剑,越过墙头,骑了马儿,潇洒离去。
咯哒,咯…哒,咯哒,咯…哒,很轻很轻的马蹄声,夜好黑啊,天快亮了,黎明前的黑夜,最是黑暗,亦最是短暂,只是有些熬人。
“楚箫,我想靠了你的肩膀。”
“想靠就靠,不用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