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后,龙椅上的万历皇帝,有些乏了,已然是在打盹,想是空格回笼觉时,与郑贵妃有些用力过猛。大理寺和刑部,松江府喻均和太监孙隆,关于“葛成之祸”的各自奏折,太监们读了,万历皇帝迷迷糊糊之中,没有听到。没有听到是好事,楚箫的好运气就是从“没有听到”中得来的。
于鹏程,楚箫,孙隆,的“飞鸽传信”:“葛成无罪,彩票可期”被贴在了司礼监的奏折上,正在被太监朗读,万历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何为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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哱依溜去了后山玩火枪。
水玉双手端了一个圆碟,碟子上放了些她刚在灶间新炒的南瓜子,走进东厢房楚箫的书房:“把总爷,快尝尝,我刚炒出来的瓜子,喷香清甜。”
是,喷香清甜,和她人儿一样。
楚箫嗑着南瓜子:“水玉,魏忠贤去了哪里?你不可以给他打掩护,实话实说”,
他想叫魏忠贤再去一趟松江府上海县,去请秀才徐光启来府上督造“以工代赈”的工场和临街铺面,府前铺面,汪拱干都催了好几次,想在铺面里开“泰丰银铺”新的分号。
松江府的“银铺典当”行业,强过南京留都,比京城都不差,是万历王朝名副其实的“金融中心”,银铺多过当铺,当铺多过米铺。
水玉陪坐一旁,也嗑着南瓜子:“把总爷,魏忠贤又被太监孙隆,找了去喝花酒,魏忠贤还叫我不要告诉你呢。”
魏忠贤和太监孙隆还真是臭味相投啊,大白天的喝花酒,楚箫甚至怀疑,孙隆是不是一个真的太监,孙隆天天喝花酒,夜夜宿春楼,哪里来的银子?
楚箫看着身旁水玉脸上那两道弯弯细长的眉毛,总感觉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很想伸手去摸上一摸:“水玉,你这张《万历邸钞》从何而来?这是我手中与当时当下日期最近的一张《万历邸钞》。”
“把总爷,是从西虹桥边的古玩店寻来的,知道爷喜欢,就买下了,花了五个铜板”,水玉不敢抬头,数着手里的南瓜子,爷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瞧人的脸蛋子啊。
对呀,老想着在书店里找,从来没想过去古玩店里看看,还是水玉机灵。楚箫不嗑瓜子了:“走,水玉,我们再去逛逛古玩店。”
“好,把总爷”,水玉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