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上人家装修完毕,盛大开业。
楼还是那幢楼,只是上面的牌匾更换了,凌云楼三个字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天上人家四个烫金大字。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原来的凌云楼名字多大气呀!”
围观的民众中,一名老者捋着胡子不住叹息。
身边另一书生道:“更可惜的是原来那凌云楼三字出自于前朝大才子杨少师笔下,铁画银钩,游云惊龙,端的是一幅上乘大作,再看今日这天上人家四字,分明是小儿弄墨,不堪一看。”
再有一人眯眼眺望,呢喃问道:“这块新匾的落款写的是啥呢?咱家怎么看不懂呢?”
之前那书生应道:“以在下猜测,应是吴驰二字。”
身为天下第一大门派的首任掌门,为自己家的火锅店题个字倒是理所当然,可是,毛笔字才练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吴驰这货还不会写繁体字,导致了落款吴驰二字被当世人辨作了错字别字。
那也无法消减驰门上下的那股子牛逼劲。
身为副掌门的石守信穿了一身崭新的长袍,胸前还挂了一朵偌大的红花,满面春风,颐指气使,指挥着驰门众弟子这样那样,全然没把围观民众的指指戳戳放在眼中。
于是,围观民众的舆论热点便集中到了这货的身上。
“快看那个土鳖,绿袍戴红花,不行,老子恶心地都要吐了。”
“你听他那口音,呃……实在是不堪入耳。”
“你们不要避重就轻好不好?这人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长相啊,怎么看都是两个字,猥琐!”
这些人的嗓门可不小,距离石守信也不远,按理说,石守信多少也能听到一些。
身为驰门副掌门,连隆煜大将军都敢怼,又岂能惧怕这些闲人草民呢?
可石守信只是吭哧吭哧地干活,连个屁都不肯放一个。
将近吉时,石守信领着驰门弟子终于忙活完了。
硕大一口锅,低下点燃了熊熊烈火。
没多会,锅底沸腾,香气四溢。
“来喽,来喽,一人一份,免费试吃喽。”石守信一边忙活,一边叫喊。
单是这股子香气便已是十分诱人,待前面几个试吃的吃过之后,口碑在刹那间爆裂了。
“去,去,去,说的就是你们几个,该滚哪滚哪去,老子的火锅只给人吃,不能让你们这几条狗给糟践了。”
刚才嘲讽石守信的那几位顿时急了,嚷道:“凭什么不给我们吃?”
石守信两眼一瞪,举着勺子冲着那几位喝道:“凭什么?就凭老子今天这绿袍戴红花的打扮,怎么啦?”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尤其是像这种新开张的店,更是不愿惹事。那几位本着这样的本位思想,还想继续跟石守信掰扯。
却没想到石守信用勺子敲了敲铁锅,大喊了一声:“驰门弟子何在?”
东西南北中,传来了十数人的应声。
“过来把这几条癞皮狗给老子收拾了,权当咱新店开张的庆典仪式了!”
那几位见势不妙正欲开溜,二楼的一扇窗户被推开了,露出了两张人脸,其中一个高声训斥道:“石守信,本掌门教育过你多次,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咱们开店,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