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宵忍住咳嗽。可他忍不住酸涩,眼泪夺眶而出。
沈漫的眼神很冷,语气也很冷。
“我说那是一个意外,它就是一个意外。你听到耳里,记在心里,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你对我,对绿由都好。”
“人都会犯错,但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人,都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我不是鼓动人类去犯错,错了就是错了,但没必要把事情宣扬天下,人尽皆知。”
她说,“这是你在我这里仅有的机会,你已经把它用掉了。你记住,没有下一次。”
说完,沈漫松手,重新坐回去,指尖的烟还在燃烧。明明灭灭,似苟延残喘的流浪希望。
被她语言中巨大的信息量震惊到,过了许久许久,宋锦宵冒出一句话。
“你还要我吗。”
他盯着沈漫,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微表情。
但沈漫一丝破绽也没有,她只是沉默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她真的在思考,慎重的,衡量的。
终于沈漫按灭最后一根烟。
她说,你明天跟我去吃个饭。
没有正面回答。
霜花从清晨开始攀爬,结成雪山巍峨的画面。
地面结了冻。
宋锦宵把自己裹在厚实的长款羽绒服里,开门走出的第一步,脚底打了个滑。
气温很低,沈漫背对着他,能看见她呼出的白气。
听到后面的动静,沈漫回头看他一眼,说,“你就穿成这样?”
宋锦宵上下打量自己的装扮,自我感觉良好,“今天太冷了。”
沈漫:“你会因为天气,拒绝在室外零下二十度的环境下拍戏吗?不会的话就回去换衣服。”
段青函是沈漫参演第一步电影的导演,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她的恩师也不为过。
拍《花魁》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六十好几,今年更是奔过了七十岁。
在盛京,有个叫白烈的导演,他的电影专拍新人,意在将天然金刚石切割打磨成最耀眼珍贵的钻石。在他手里调教出来的演员,无一不是各大奖项拿到手软。
他的剧组,俨然一夜成名制造机。
白烈师承段老爷子,是人正正经经的学生,因此沈漫也与他交情不错。
白烈很欣赏沈漫,一直想与其合作,奈何不是没有合适的本子,就是沈漫没有档期,一来二去,过了三年,俩人也没合作上。
因此当他接了沈漫电话,听完对方来意,还颇为惊讶。
“我听说,烈哥手上有个本子,最近正在筹备?”
白烈人如其名,性子豪爽,直率刚烈,闻言大笑,“讲商战的片子,别的都好说,就是好演员难找啊。”
沈漫笑了笑,“你不嫌弃的话,我这儿有个人,想给您引荐一下。”
白烈道,“咱俩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同门之谊,咱们性情也合,就不整虚的。
你推荐的人,能力我不担心,但还是得试镜。”
“那是自然。他没拍过什么作品,也不用当主角,你看哪个角色适合他,能留下最好,就当积累经验了。”
“选不上他也不用顾着我,是他不适合这个本子,就算烈哥你肯,我也不会让他毁了这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