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处,微薄的唇,英挺的鼻梁,直到停在宋锦宵下眼睑处。
那里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像一滴泪。
宋锦宵被沈漫的动作夺走一半注意力,脑中是一片乱麻。
时机暧昧,温柔挑逗,他不禁开始怀疑,沈漫在干什么。
沈漫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眼睛下方,这么近,他甚至能闻到她手指上淡淡的烟草味。
清冽的薄荷香。
“你,有没有为谁哭过。”冷不丁,沈漫开口。
宋锦宵从后视镜里看沈漫,她头发的香气被空调暖气一烘,在狭小空间更加馥郁。
喉咙有些发痒。宋锦宵轻咳一声,说,“我忘了。”
沈漫有点失望。
“真的没有吗?没有为哪个女人流泪吗?用这双漂亮的眼睛。”
“沈漫,你喝多了。”宋锦宵说着,车速变得更快。“回去给你煮解酒汤。”
沈漫却摇头,搭上他的手腕,“开的慢一点,我不想那么快回去。”
那么快进入主题,进入彼此身份。
宋锦宵依言而行。
沈漫幽幽地说,“人怎么可能不会哭泣。人这一生,痛苦多的活几十年,幸运的早早进入长眠。一定会有悲伤难捱的时候。”
宋锦宵敏锐捕捉到沈漫话里的玄机,他不由得认真起来。
“我印象里,只见你哭过一次。”沈漫说。她看向宋锦宵,目光灼热。
那一次沈漫喝多了酒,一起玩的朋友在club叫了鸭,她自然无法拒绝,最后大家都被撩拨的欲|火难耐时,沈漫却没有上。
那个时候宋锦宵初尝情事,沈漫玩的开,酒精上头就容易变得非常凶狠,哪怕克制着,还是弄的宋锦宵脸红心跳。
于是开门时面对欲望满身的沈漫,他被绝对的强势压迫。宋锦宵一贯淡定自若的神情被狠狠撕开,毫无反抗能力的臣服于艳丽裙摆之下。
沈漫吻的凶狠,拉扯着他,压制着他,紧紧禁锢着他,像一叶扁舟颠沛在乌云密布的风暴中。宋锦宵深陷其中,任由她带着他,纠缠沉沦。
沈漫吻上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深邃的双眼皮。宋锦宵湿润的睫毛颤抖着,他闭上眼睛,想用手遮住那粒黑痣,却被沈漫按住双臂。
然后顺着睫毛根部,流出一滴泪。
后来泪水越涌越多,他说不出自己是因为快乐,还是羞耻,总之每一次,每一下,甚至沈漫只是轻柔的,类似怜惜地吻上他的眉眼,柔软双唇,宋锦宵就难以自持。
无法闪躲。
那一夜的回忆暴戾而凶狠,当然以沈漫主动居多。
她带着宋锦宵,从床上到地上,他们在背靠冰冷透明玻璃窗,对着深夜无人的街道,或者歪在客厅的沙发上,融化在地毯上。
在餐桌上,沈漫低头俯视着他,红酒顺着她的唇角蜿蜒而下,从雪白群山中,归入隐秘之地。
她媚笑着吻上宋锦宵的唇,酒液滴在他的身上,烫的像一团火在燃烧。
那是他们唯一连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