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由惊喜不已,笑盈盈地接过去,小心拆封。瞬间欢乐如一只金丝雀,莺声婉转不绝地充满整个一楼。
沈漫被他嬉笑逗弄的神思松弛,身姿放松地倚在沙发上,眉梢眼角带着疏懒地笑意。
宋锦宵冷眼瞧着,尽管共处一室,却好像与对面的人不在一个世界。
冷不丁,沈漫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笑意淡去。沈漫说:“还愣着干什么?拎着你的行李上楼,随便找个房间住吧。”
遂别过脸不再与他对视。
绿由只闻言撇了宋锦宵一下,然后继续亲亲热热的与沈漫笑闹。
宋锦宵盯着沈漫,良久,他扬起一个笑。
他说,“好的。”
什么样的人,就该办什么样的事。
他是小情儿,沈漫是金主。
他想要名利双收,好,沈漫给他。
绿由想要金钱宠爱,沈漫也给他。
他们想要的从来不一样,也不必因为缺憾的部分心怀不满。
这么想宋锦宵心里平衡多了。
他吃力的拖着行李箱爬上冗长楼梯,黄色大理石面光可鉴人。
沈漫视而不见,绿由以眼刀扫过佣人,不许他们出来帮忙。
奔走几次之后,宋锦宵额发下沁出薄薄的汗。
“带着重物,需要格外小心,以免脚下一滑,会发生什么,那可不好说了。”
宋锦宵带到最后一件行李时,绿由抱着双臂靠在雕花大理石柱上,似笑非笑嘲讽道。
宋锦宵往楼下看一眼,沈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看见他的眼神,绿由歪了歪头,“怎么,看她不在,又打算故技重施,再把我从这个地方推下去一次?”
宋锦宵摇头,“有摄像头在这儿,我没那么蠢。”
他停顿一下,“不过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大病初愈,学问也长进不少。不过就算你再努力,错过这两年,也未必追得上沈漫的心。”
他拖着行李箱与绿由擦肩而过,听见后面人幽幽地说,“宋锦宵,我真他妈讨厌你这副自视清高的样子。”
绿由上前两步,立在他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掌。
宋锦宵的耳后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热。
绿由说,“我的‘病’是怎么来的,没有人比你我清楚。虽然我不明白沈漫为什么保下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吃哑巴亏。”
一只手形容暧昧地滑过宋锦宵的背脊,他穿着厚实羽绒服,也能感到邪气战栗。
绿由看见宋锦宵那一瞬僵直的身子,收回对于自己能力的炫耀。“你不用看不起我,说到底,咱们两个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出身不同。学历比我高点罢了。但是出身有什么用?高门大院里那些龌龊事儿,可也不少吧?”
不知哪句话激到宋锦宵,他肃然转身,怒视绿由。
后者却完全不被他的气势威慑,反而轻笑。“生气了?别急,宋大公子,我知道的事,远远比你以为的要多。至于你说沈漫的心嘛,我可从来没有奢求。”
“人啊,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咱们是什么啊?就他妈个鸭,能得金主一时喜欢,就知足了。我呢,也不是没得宠过,有过就够了呗,可你呢,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