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林越松手睨着姑鸣,收手半倚在床角,眼角含情道,“这等闲情,与我家鸣儿分享便好。”
少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颠三倒四的戏精太子果真是个祸害。
桑林越拎起绳结,掂量两下,“姑真这丫头有长进啊。这是九黎军营独有的八方结,你当然解不开。”一边说一边动手解绳。
姑鸣仔细的观察解绳技法,“你慢一点,我没看清。”
越美人嘲笑道:“我家鸣儿真好学。”
姑鸣对着美人翻白眼,回想今日的遭遇,忍不住抱怨:“姑真那丫头一次比一次下手狠,看来是铁了心要嫁给你了!“
想到任性刁蛮的姑真,桑林越也是极为头疼,声声叹息:“你说你们巫师怎么不学学庵里的尼姑,同样是女人,别人就常伴青灯佛祖,从不眷念红尘。你们这一帮女人,整天不好好练巫术,就想着找男人。哎……”
姑鸣本对桑林越的想法深表赞同,打算再详细探讨一下和尚尼姑巫师在宗教和戒忌上的区别。可又想到这一帮女人也包括了自己,呛声辩驳:”还不是怪你一天到晚招蜂引蝶。姑真见入主东宫有望,才会想把我这种勾引太子殿下的狐狸精赶得远远的。”绝不能在口舌上输给越美人是姑鸣长久以来的斗争信念。
桑林越停下手中动作,难得严肃道:“怎么能把我的鸣儿比作狐狸精呢?“
不枉两人三年来“相爱相杀”的深厚情谊,在关键时候越美人还是维护她的。可是姑鸣觉得还是应该跟越美人说清楚,狐狸精三个字对女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逾越之词,至少可以说明女人长得还算祸国殃民。
可是,越美人从绳结中抬头,更加严肃的补充,“这是对狐狸精极大的不尊重。”
……
看来越美人,对狐狸精一词理解还是比较透彻。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中了敌人的激将法。
姑鸣深吸几口气,重新摆出灿若星辰的笑脸,“那是自然。姑鸣面目丑陋不能相比。如果能像太子殿下这般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倒是狐狸精的不二人选!”
“噗……”桑林越笑得肆意,“哈哈哈……不错不错,姑鸣巫女颇有自知之明,本王甚感欣慰。”
口中调笑,手法却渐渐放慢,认真的给姑鸣演示解绳的方法,解开后再重新复原,递给姑鸣道:“若你修习巫术也这么长心,就不会如此了。”
桑林越说的对,姑真常年找姑鸣麻烦,除了天生不对盘,也因为她生为司巫亲收的门生,巫术却始终马马虎虎,为很多努力学巫的巫女不耻。没有家族的庇护,没有过硬的巫术,还喜欢为寒门强出头,所以就免不得人前人后被人欺负。
这几年要不是桑林越偶来捉弄,让人以为她得了太子庇护,日子会更加难过。
姑鸣扔开绳索,毫不在意道:“小女子志在四方,只学巫术岂不浪费人才。我的志向,是走遍东洲大陆的名山大川,逍遥自在似神仙。”
终于得以解脱,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就知道你的破性子,所以刚刚在宴席上本太子为你某了一份好差事。”桑林越含笑看着姑鸣,满眼得意。
姑鸣警惕的看着桑林越,心里暗暗发憷,越美人所说的好事往往凶吉难料。
当天傍晚,云萝巫官召姑鸣前去,命其代表长冥殿随越太子前往墨莲山庄,恭贺少庄主秦晋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