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姑鸣也顾不得门后的光景,暗中使劲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几次尝试不得法,遂转了个身,抬起另一只手向容则肩头推过去。
容则目光不转,身姿不动,缚住她的左手用力一带一张一握,再次轻松捆住姑鸣的另一只手,两只纤细手腕都落入对方丰润的掌中,姑鸣的身体也被拉进男子身侧。
如此,容则看进窗内的眼神终于转向了她,气息沉而妖冶,嗓音清而呢喃,
“嘘……不吵。”
姑鸣楞不过一瞬,抬脚就往对方腿上踢去。容则单手拉住她的双手,往外一推,姑鸣重心不稳脚下失力,将摔未摔之际被转了方向,后背切切实实靠上一堵坚硬肉墙,双手依旧被男子的手掌固于腰间。
窗外的动作,终引来房内人的注意。
“什么人?”一道轻柔微怒的女声。
姑鸣心里一惊,顿时四周再次腾起茫茫白雾,渐浓的白雾之中姑鸣看到推开的房门内,婚服装扮的男女。
正是连子斐,南笙。
耳边隐约是容狐狸带笑的嗓音,“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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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鸣勐的睁眼,入眼是熟悉的床头帷幔,才知终是出了梦境。细细回想,又不禁后怕。
这梦里第一处是自己的,第二处应该就是南笙的。她对连子斐的心意就算她自己还不明了,可其他人却不会像她一样单纯。如今,这份心思通过无极梦境被有心人知晓,不知道又会做出多大文章。
姑鸣留心了两日,山庄除了她领着巡逻队四处扫荡,旁人都安静本分的留在屋里,激不起半点水花,更加让人心浮气躁。
期间碰到两人,一人让她愤怒,一人让她疑惑。
愤怒的,是后院赏秋菊的容则。
容则所赏的菊花,不偏不倚挡住了巡逻队的路,那人言语诚恳,面色轻佻,“抱歉抱歉。”
想起那夜梦中的故意挑衅,姑鸣坚持天下的狐狸都不是好狐狸,目不斜视,擦身而过,身形错开之时,没忍住低声道:“无赖!”
那人笑意浅浅,语音低而柔,“小气!”
姑鸣这下更加确定,不管天下有没有好狐狸,容狐狸肯定不是好狐狸!
疑惑的,是初次谋面的连夫人。
巡逻的间隙,姑鸣第一次碰见墨莲山庄的女主人,连子斐的母亲,连李氏。
李氏见过姑鸣,微微颔首,身姿是挺直的,语气是从容的,“前面可是巫女大人?”
姑鸣近了几步,答道,“夫人,叫我姑鸣就好。”
李氏淡淡一笑,低声道:“这几日庄中事杂,劳烦姑鸣巫女了。”
姑鸣望着李氏,虽几年来的波折白了她几许乌丝,但眉宇间还是可见当家主母的端庄气魄,“不过略尽一点绵薄之力,夫人客气了。”
李氏嘴畔清浅,言语得体,“那妾身就不耽误巫女了。”
姑鸣左手抚肩,点头施礼,目送李氏离开。
多年的磨难使得曾经茕茕孑立的少女身姿,如今已瘦骨伛偻,山庄出了如此大事,新媳和儿子相继失踪,她却能表现得如此淡定,这实在是让人疑惑。
姑鸣收回目光,望向李氏走来的方向,那里正是关押南笙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