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西晟突袭乌蒙,乌蒙联合亥真西征,夺回城池,屠杀城内所有西晟百姓。尔后庆功宴上,两国却因为一绝色女子发生争执大打出手,上渊假意从中调停,实际暗中助亥真摄政王发动兵变,夺取大位。乌蒙西晟经战国力大减,亥真趁机雄踞北方,如今渐渐有挑衅上渊之态。九黎因地处西南,水陆难通又常年依附上渊,才能远离战事。
连远山居然背地里给亥真输送大量兵器,无疑直接挑拨上渊和九黎的关系,将九黎推至倒戈背叛的境地,如若被上渊上位者知道此事,不论是不是九黎皇族示意,墨莲山庄的皇家造办坊背景都难辞其咎。整个墨莲山庄将被迫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众人想清其中厉害,皆是惊的心头寒颤,不约而同齐齐看向一直静候一旁的九黎太子,桑林越。
桑林越邪魅张扬的脸上笑意黯然,语气淡得像寒冬里碎雪的风,冻得众人心血微凉。
“好你个连远山。”
一语盖棺,连远山通敌卖国的罪名,短短六个字便是坐实了。
连氏族人都沉默的微弱的与连远山拉开距离,一直附庸连远山的青壮一派也悄悄转移了阵营。毕竟他们都心知,墨莲山庄的当家人可以无能,但绝不可以无知。
墨莲山庄百年来最大的依靠就是九黎皇族,如今公然与朝廷对抗,与外族勾结,断的不是他一人的生路,而是整个连氏一族上上下下千人的身家性命。
连远山已是众矢之的,输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彻底,他本来已胜券在握,怎么就陷入了如斯境地。
此时,孤零零立在堂下,一双铜眼血丝迸裂,红如困兽,怨毒深深杀意隐隐。一一看向众人,族人各个眼神躲避,桑林越居高临下,连子斐恨意决伐,连李氏冷眼鄙睨,而之前一直以为是盟友的容则却是冷眼都不愿给他,端端的站在人群中,如同观赏一只穷途末路的山兽。
不亏是东洲第一世家的少主人,轻而易举就坏了他筹谋多年的大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堂堂墨莲山庄掌握在鼓掌之间。当连子斐拿出长升钱庄的票据时,他就知道他今日败了,败在此人。
“连子斐,你好,你好……”连续两个你好,一个是认栽,一个是不服,“是我小瞧了你,可你以为我连远山就这点能耐吗?”说罢,不知什么角落有人拔出旗花,天空中烟花炸裂。
众人寻声而望的片刻,连远山抢先一步探身向后,想要掳过身后被捆绑住的南笙。容则眼疾手快,一件硬物出其不备飞执出去,正好击中连远山迈开的小腿,连远山吃痛跪下,失了原先的方向。
却不想,在南笙的身后冒出一人,此人早已有所准备,横刀上颈,锋利的刀口瞬间舔过细嫩的肌肤,鲜血汩汩。
此人便是几日前祠堂里,连远山一派的青年首领,连远山的子侄连炎武,“都别动。”
连远山跛着脚,看着围拢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连子斐身上。须臾间,连子斐神色已失了原有的淡定,只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护住南笙。
“连子斐,这果然是你的命门,哈哈哈!”连远山讥笑道,神态近乎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