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吕纲用尽所有元力急奔的时候，腰间却再次一轻，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挂在他腰间的行囊已经不见。

吕纲生硬的抬起头，又再次看到那位老人，月光明亮，这才终于看清了老人的样貌。

和人类老人没有什么区别，头发花白一脸皱纹，只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清澈，如同一片干净透明的湖水，没有一点老人的迟暮感。

“这是祭司做的灵魂图腾吗，真是精巧。”

老人从吕纲的行囊中掏出一个木制图腾，这图腾并不大，上面雕刻很多魔兽的图案，样子十分精巧。只是此刻这个图腾中央，已经裂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豁口。

“穆川，你贵为狐族的拳术大宗师，为什么总和我们这些晚辈过不去。”

吕钢开口说道，只是这一说话他自己却吓了一跳，沙哑干涩，几乎不像自己原来的声音。

“晚辈。”

叫穆川的老头眯眼笑了笑，用手指点点吕纲道：“你们这几个晚辈，干的那些混蛋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自愧不如啊。”

“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白岚城附近有一家常年给过路行人休息的茶铺，是自由民开的，他们家大碗茶虽然便宜，却少有的可口回甘。可你们做了什么，一言不合就杀了别人全家，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连还在襁褓中婴儿都没放过。”

“你说，这事情我干的出来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穆川踏前一步，本来收敛在身上的气势猛然外放，吕纲突然感到天地一暗，夜空中有一个硕大无比的拳头狠狠砸下来，不止打向他，似乎连整个妖兽大陆都能砸碎。

在这巨大拳头间，吕纲感觉自己像是蝼蚁般微不足道，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这是他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夜空没有丝毫异常，微风飘然而过，哪里有什么毁灭天地的拳头。

“吕纲，你知错了没有。”

穆川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传来，显得空洞苍茫，仿佛漂浮在空中的神明。

这些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剑，带着无形的威压

吕纲低垂下头，他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那不是恐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苦。

学艺数十载，熬过了无数个年头，从炼体境一路走到了极空境，作为一名在妖兽大陆闯荡的魔武者，吃过的苦已经无法用言语叙述。

成名后的嗜血杀戮，宛如吕氏三兄弟对这些苦难的报复和毁灭，而且这种毁灭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他们三人知道，这样无节制的杀戮下去，他们终究会死，那些被得罪部族族长，城邦的高层，来路不明的门派高手，甚至还有一些财力雄厚的大商贾。

这些人汇聚起来力量，足够可以掀翻一切，就算是极空境宗师，恐怕也无法完全应对。毕竟这个世界固然残忍，但也是有残忍的规则的，那些挑战规则的魔武者，终究会被处理掉。

只是，只是他们始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