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外敌侵略,你们首先会失去物产,跟着失去家园。仍旧为了利益,他们能变成中间人,会俩面讨好。所以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他们都会得到补偿,而你们却什么都得不到,除非你们背叛自己,被他们接纳。小冲突会成就一些人,结果仍旧是拿你们的钱贴补他们,所以战争是对他们的一种照顾和机会,对你们是一种辽渺机会和悲剧,是利益的延续,是少部分上层人的玩物,注定了富人获益,穷人受伤。所谓王国君主昏聩,奸臣当道,天下大乱,揭竿而起,确实部分的你们转化为他们,继续重新奴役广大的你们的一个过程,这过程注定养肥了富人,埋葬了穷人!”
说完,伊恩突然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会这么说,也不知道脑海中何时浮出的这种想法,竟在这种情况下就自然而然说了出来,“呵!虽然我没资格这么说……不过,算了,人总会说着些不符合身份的话,就像小丑在戏台上宣称自己是新登基的国王!”他放低了声音摇着头自我嘲弄。
火球划着弧线飞进城堡的角落,躲在暗处的人被大火逼了出来。丢弃的燕尾旗匝地蒙尘,体材壮硕的保姆抱着婴儿牵着小孩相互呼喊招呼,从一间屋子跑到另一间,把小孩举到墙上,笨拙的攀援上去,踌躇着又下来,跑进屋子去再出来,反复不只有多少次了。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外面的人想要进来,男人、女人都凑成一堆,如同受惊的飞禽走兽,混混沌沌天地失色,声音就像千万匹马奔腾,又像雷鸣从地下涌出。
大火冲天,浓烟滚滚,扬起地尘土都被染红了,人们像一些形状古怪、动作缓慢的小虫,沿着蜘蛛丝移动。空气格外呛人,弥漫着呼吸的臭味和窒息的爆炸气,在这阴沉沉的地方,在火与烟中,好像鬼怪似地行动,模模糊糊地,出没无常地。热火把他们烤得又红又痛苦,手里拿着武器的,威胁着阻拦他们去路的所有人,如果有人不识好歹的话,那管保会把身体捅个窟窿。他们身后相互挨着受伤的人,有的正流着血,伤口翻卷是被利器切割导致的,在过道上躺着或墙根下靠着,脚边一个像被踩碎的瓜似地红红一滩,那是个婴儿,旁边跪着一个撕心裂肺的女人。除了那个女人,其它的人都面向着漆黑的天空,火苗窜出来,像舐油似地把他们它吞食下去。
“呱”
一只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可能是死者的灵魂吸引了它的前来。乌鸦在半空下而上飞,嘴、腿及爪一样色的纯黑,丰满的黑羽泛着紫蓝色金属的光泽。它的眼睛在火焰中映地比血更鲜艳剔透,浑圆的眼珠和一圈鲜红的眼白界限分明。它一阵鼓噪,声音粗糙而严厉,鼓动翅膀,在空中发出一阵阵翅膀搏击气流而发出的刷刷声,滑翔出一道黑色的火焰,灼痛了人们惊悸的眼睛,像一个幽灵,在城堡上空盘旋。
伊恩盯住了贝格宁子爵一众,火球在他们周围爆炸,驱赶着他们们远离乌鸦徘徊的区域,他们浑浑噩噩,身边不断有人化为灰烬,飘散在空气中的火星子溅到厚实的罩袍,冒起了烟。又一枚硕大的火球袭来,直扑他身后那几名战士,轰的一声将他们以及他们身后的炸成了灰。贝格宁子爵一个趔趄,一阵剧痛传来,手下立马扶着他逃跑,他只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仿佛缺少了什么东西的保护。
“大人,快进来。”一名骑士打开了警戒塔包裹着铁皮的木门,他没有任何犹豫,几步窜进了警戒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