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放松身体,使重心落在两腿之间。静静对峙之后,战士猛地发动了冲锋,以迅疾无比的速度冲向莎朗。
战士的长剑全力挥出,着凛凛迫人的杀机,眩目的剑光要将对手吞噬。“危险!”基尔的亡魂和执念依旧缠绕在剑身,向同伴发出无声的警告。莎朗向后退去,这是她游走在生死边缘锻炼出的直觉,无法用语言形容,但让她数次死里逃生。
‘铿’地一声,弩臂被一剑削成两截,莎朗不得一退,再退,狼狈不堪地避开这连环的攻击。
那战士大步向前,只攻不守,挥砍、切割和突刺,将力量和长度地地优势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突然,剑刃带起的寒光和风暴穿过莎朗的身体,一抹血光,莎朗发出动彻天地的惨叫声,手掌和残破的手弩高高飞了起来,带起一道醒目的月牙形的血线,喷在苔藓和地衣上面。
莎朗的惨叫战士充耳不闻,又在莎朗小腹狠狠补上一脚,在莎朗闷哼声中,切口整齐的手掌与手弩一起跌落于地,她跟着向后便倒,瘫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了,战士的铁靴顺势踏在莎朗的小腹上,牢牢将她控制住。
莎朗眼睛睁的大大的,恶狠狠盯着那名战士,眼睑几乎裂开。
她感觉腹腔受到冲击力的挤压,里面的脏器几乎都倒了个,为了缓解刺激,她身体本能的作出闭嘴憋气的反应,试图平衡腹腔压力。而另一种本能是让张嘴让冲击造成的腹内的气体排出。由于这两个动作是先后到达并且时间极短,所以身体只能忠实地执行先后到达的命令,但是命令冲突,导致提气和憋气是同时进行,所以压迫的她快喘不上气了。
受上面的作用,她眼睛的瞳孔开始放大,因为眼睛和鼻腔是相连的,于是乎眼睛也在释放腹腔内的压力。
莎朗就像只煮过的大虾,身体蜷缩在一起,止不住地发抖,心脏闷痛到抽搐痉挛,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死掉。
“呃——”莎朗吃力的抬起头看着踏着她的战士,她脸色蜡黄,五官挤在一块,额头的三道皱纹就像刀凿出来的,冷汗刷刷的冒出来,打湿了她的全身衣物。
史蒂文提着剑走到她跟前,对那个战士说,“我来,我来!”
莎朗腹部的钝痛甫遭缓解,断肢的剧痛就“嗖”一下冲上脑袋,袭遍全身。热泪糊住了她的眼眶,冒着冷汗没法动弹,整个人失去力量,疼到发抖。
她的全身冰凉,手腕却灼热,凉丝丝的空气拂过就是那钻心彻骨的疼痛。痛是活着的证据,每时每刻都提醒她身体的存在、身体的异样。可是时间的流逝速度与疼痛大小是相反的,为了解除这种痛疼,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但遗憾的是,任何代价也不能解除这种疼痛,于是只能忍受。她下意识地去用手捂,这属于人下意识的本能之一,和后天形成的习惯,因为在长大的过程中会不断发现用手捂的确能缓解疼痛。
“求……求你了,要么,给……给……我个痛,痛……快……要么……”她忍受不在,便用断断续续的话向史蒂文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