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们阵阵惊呼令她如梦初醒。
她终于被放开,乖巧融化在他宽阔胸膛上,心头涌起的说不清道不明滋味令她恐慌无措。
她的思绪逐渐放缓,缓到突然想要好好看看他。
那年巷口生死一念的初遇,午夜街头昏黄的灯影,沾满奶气的白色软床,被斑驳光影浸染的松绿玻璃,睡梦中小心翼翼的轻柔拥抱,耳畔沙哑低沉的模糊呢喃,七喜味道的青涩潮湿之吻……
居然……
在她冰冷黑白的记忆里,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色彩……
他的手臂,他的唇,他的笑,他的眼睛,他的胸膛,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他的嗓音,他的伤痕,他的……一切,似乎沙漠中破土而出的种子,虽不知何时种下,却不容她再视而不见。
一个人太久,便会孤独。
没有人愿意做只能躲在地下啃食腐木的老鼠。
即便在漆黑中行走,她也曾渴望过被人温柔对待,可看了太多世态炎凉,早已知晓人心叵测,为了不受伤害,十几年来一直缩在自己打造的壳内,纵使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可活的更像一只可怜的蜗牛,除却死前虚妄的曾经,竟一无所有!
但好像……并非一无所有。
……
电影终了,池遥遥绵软无力,被他拿风衣裹住抱出电影院。
一路静默无语。
走了很久,池遥遥忽然开口,“累吗?放我下来吧。”
路灯昏黄慵懒,他的脚步突然滞住,不可置信看向她,眸光闪烁道,“小遥……不生气?”
“你对我做过这么多过分的事,要气也早就气死了。”她别过脸,其实更加不想面对自己。
萧野轻轻将她放下,于她眉心处再次落下温柔一吻,“小遥,以前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
池遥遥有些发窘,她明明是奔着逃婚来的,这下稀里糊涂更像奸夫**私奔了。
她只好岔开话题,“我们走吧,对了你饿不饿。”
他的确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