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文轩在地上连续滚了五六个滚儿,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震颤,嘴角沁出鲜血。抬眼看去,眼前站着一个山一样的汉子,用后世的话说,身高足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胸口纹着双龙出水,头上留着髠发,明显是个契丹人,嘴里还说着:“玄甲门的死剩种,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说着两手握着一把大铜锤又猛砸了过来。文轩闪身避开,没想到那铜锤如同太白身法一样半空中硬生生停住走势,横着又朝文轩抡了过来。文轩眼疾手快,双手摁住锤头,从那汉子头上飞过,通幽过处,削掉了汉子一片头皮。可是文轩身体还没落地,树冠中又飞出了两支冷箭,直指哽嗓和丹田。无奈中太白身法再起,在半空中打着卷儿,横滚着躲开了箭矢。落地时,铜锤再至,文轩暗暗叫苦,内力不足三成,丹田之气还没有回过来,无奈之下,两臂举起再次硬扛。
“铛”的一声,金石声响,文轩却感觉压力小了不少。抬眼看去,劾里钵站在了身侧,鬼头斧挡住了大铜锤,还冲着文轩挤眉弄眼,说道:“师傅你也太不仗义了,救师娘也不喊上我老劾,你把我当成啥人了。”
文轩暗暗松了口气,说道:“老劾你可来了。”
劾里钵说道:“不光我,怒涛那几个瘪犊子玩意儿也一起跟来了。”
放眼望去,范家围墙上的五个制高点上站着五个黑衣人,白日里仍然蒙着面,手持白杨打弓不断地攒射,树冠中的射手暂时被压制住了。
劾里钵说道:“师傅你别管我,这边我顶得住,你快去救师娘,院子南面有马。”
文轩没有多话,直接向内堂飞奔去。
内堂前的家丁、武士刚才已经被文轩打怕了,看见文轩跑过来,一群人,呼啸一声就做鸟兽散。
文轩脚下生风,快步奔入内堂。大户人家,假山鱼池交错相连,巷陌里的厢房一眼望不到边际。文轩发狂了一般踹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归。无奈之下,文轩飞身上了屋顶的至高点,纵声喊到:“妮儿,妮儿,你在哪里呀?”走廊间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回声,似乎在嘲弄他的无奈。
就在他快要失望时,院落的东南角升起一片袅袅的香烟,是妮儿在李茂贞墓前分金定穴时所使用的烟柱。文轩纵身疾驰而去,西北角的一个小跨院里,妮儿被反绑着双手扔在一个小角落里。地上扔着一支点着的烟柱。看守的护院见势不妙早就撒丫子跑了。
文轩解开了妮儿身上的绳索,妮儿喜极而泣,扑到文轩怀里,说道:“你个傻瓜、疯子、王八蛋,你傻吗?你傻吗?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我不配你这么做,不配的,你懂吗?”
文轩没有多说,把妮儿扛在肩上,飞身出了院落。院子南侧果然有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文轩翻身上马和妮儿并架而骑。此时还是下午,戒严的文书刚刚送到城门,城门官正在向下属下令关闭城门,就是一匹白马疾驰而过,在即将关闭的城门缝中一闪而过,关门的官兵还以为花了眼,真正是白驹过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