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冷冷道:“这块石料,你不是很想要吗?”
秦休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了不要了,咱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景平道:“你不是说,在你这里,就算是先来的,也得到后面排队吗?”
秦休赔罪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姑娘莫要见怪。”
景平忽然转而问道:“你叫秦休?”
“是,是啊”
“秦宇是你表哥吗?”
秦休心想,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直呼我表哥的大名?
“是,我表哥正是秦相爷。误会,大家都是误会。”
景平深深看了秦休一眼,没再说话。那秦休忙着给苏尘三人赔不是,仓皇逃出了笔宜家。
从笔宜家出来,秦休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瞬间不见了,看了看身边的恶仆,秦休气愤的说道:“看看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张玉牌,就把你吓成了卵蛋。要你何用?”
恶仆连连道歉,心想,刚刚你不也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吗?
秦休回头看了一眼笔宜家,道:“真是晦气,竟然让我碰到了表哥的朋友。希望别让表哥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以后的逍遥日子可就没了。走,去易林坊,我得去开心开心”
秦休说着,踏步离开了笔宜家,直奔易林坊。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是他最后一次在临安如此嚣张。景平回宫之后,亲自将此事告诉给了文宗。文宗听说秦宇的表弟竟然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立刻召见了秦宇。秦宇在知道此事之后,明确表示,会给景平公主一个交代。
于是,数日之后的某个夜晚。
刚刚从赌坊“赚”了个盆满钵满的秦休,走在路上和恶仆吹嘘着自己的赌术是如何绝。但恶仆都知道,秦休的赌术烂的还没他厉害,之所以他能赢,只不过是因为他秦休是秦宇的表弟而已。
正走在街上吹嘘,那恶仆忽然看到,前面的长街尽头处,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借着月光,恶仆看到,那男子的脸上,横一道竖一道,满是刀疤。
“少爷,前面有个人。”恶仆说道。
秦休疑惑的看了看,也看到了满脸是刀疤的男人。秦休一脸惊诧,惊呼道:“阿,阿大?你怎么在这里?”
阿大晃了晃脑袋,自顾自的说道:“相爷很忙,他最不喜欢麻烦,但是总有人给他制造麻烦。相爷也不希望,有人让他处境为难,可是总有人让他处境为难。相爷很不喜欢,所以他让我帮他解决那些令他很讨厌的人。”
秦休从阿大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他咽了口唾沫,道:“阿大,我可是表哥的亲人,你,你想干什么?”
阿大冷哼一声,道:“相爷说,这个世界上,亲戚,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利益,才是唯一衡量一个人有用或者无用的标准。相爷说,谁让他陷于不利,谁就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论是朋友,还是亲人。”
秦休此时已经知道阿大此行的目的,他虽然和秦宇所见不多,但却也知道秦宇身边这个阿大的厉害。他颤抖的道:“我可是表弟啊,我”
阿大道:“相爷说,他本不想动你,可惜,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秦休顿时想起前些日子碰到的那个手拿玉牌的男子。他道:“我,我是惹了苏尘吗?我当时已经道歉了啊?我现在再去道歉行吗?”
阿大摇摇头,道:“你连自己惹了谁都不知道,难怪要死”
“死”字仍在口中,阿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秦休和恶仆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就此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