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司空尧毫无感情的话语传到侍从的耳朵里,那侍从如临大赦,行礼跪拜后便匆匆退了下去。
晚间的月色依旧如昨日美丽,只是这深墙围院,唯有凄寂。
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又被八百里加急送了回去。
司空尧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突然感到一阵寒冷。他关上了所有的窗,重又坐在桌案前。龙涎香袅袅飘荡,火炉的火也很旺盛,司空尧仍觉得有点寒意。
“果真高处不胜寒。”司空尧自嘲到,他不自觉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神情又恢复如常,冷峻孤傲、气势凌人。
关城客栈的一间客房里,潘石正直直盯着花酒月的脸看。过了一会儿,潘石“啧啧”两声,道:“真是厉害!”
风译安赞同到:“当然,毕竟是奇药,花了我好大功夫。”
“没想到花少侠还有如此奇遇,怪不得。”潘石冷笑两声,道,“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惹是生非。”
“他确实很是自以为是。”风译安又一次同意到。
花酒月看着这两人相谈甚欢,不禁头大。
“花少侠又不饿了?”潘石抬眼笑得戏谑,“真不愧是练过辟谷大法的人,就是不一样。”
花酒月起身抓了两个馒头放进自己的碗中:“我只是没到饿的时候。”
潘石一笑,道:“五年过去了,花少侠的脾性还是这么让老夫难以形容。”
“偶尔很可爱。”风译安盛了一碗粥给花酒月,顺道递了勺子。
潘石看着两人,意味深长道:“译安说得很对。”
风译安低着头喝粥,感觉氛围有点奇怪,脸有点烫。
花酒月也低着头喝粥,感觉心跳有点快。
潘石觉得时辰已经太晚了,可以歇息了,但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看着两个人低头喝粥,觉得想笑。
又过了一会儿,潘石终是忍不住握拳咳了两声,道:“这饭也吃完了,两位就都回房吧,老夫要准备歇息了。”
听到这话,风译安与花酒月同时放下碗,并同时站了起来。站起来后,两人又都停住了,同时默默偷看了对方一眼。
四目相撞,两人心中皆是一惊,然后默默离开,各自回房了。
见两人离开后,潘石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落在了桌子上。潘石收了笑容,脸色微沉。他拿下绑在信鸽腿上的密信,小小的密信上只五个字:“谢白昭谋反。”
潘石揉碎了纸条,将齑粉挥去,心中嘲笑到:“谢白昭真是求死心切啊。不过他这一求死,南明朝廷看来是要有变了。司空尧也真是难缠,和当年一点儿都不像。”
潘石突然又想到刚刚花酒月低头喝粥的样子,不禁一叹,暗暗想到:“这江湖庙堂风雨又起,局势动荡,天下将变,也不知道过些日子后,这形势一变,他何时还能这般安逸自在?也罢,也罢,这几日就纵容纵容这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