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少主大驾光临,不会是凑巧吧?”
“当然!”
“请问……”
“在下受人所托,保护司马前辈不受干扰!”他措辞婉转,声调温和,始终保持文质彬彬的形象,没半点江湖气,如果是不知他底细的人,一定会被蒙骗。
金牡丹微微一怔,笑态却不改。
“受人所托,受谁人所托呀?”
“恕在下不便奉告!”
“我觉得很稀奇。”
“金大姐觉得什么稀奇?”
“堂堂少主,居然也听命于人。”
“听命与接受请托是两回事。”
“少主的口才很好。”
“过奖!”
“少主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回驾,别再打扰司马前辈!”很平和的话,不带丝毫火气,但因为他是“第一滴血”鳌琨,所以说的每个字无形中便带有极大的威力。
“鳌少主!”金牡丹抛了一个媚眼,道:“就冲着你称我这一声大姐,我还能说第二句话么?我这就离开,希望少主明白我金牡丹不是怕事,而是给少主留一点情面。”
金牡丹见好便收,下了台也讨了人情,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霍连城冷哼了一声,显然心里极不是味道。
“连城,我们走!”金牡丹摆摆手。
“就这么走了?”霍连城的鹰眼朝鳌琨一扫。
“连城,我们不能不给鳌少主一个面子,而且鳌少主是受人之托办事,也有其为难之处。”
她这后半句话等于明告霍连城要对付的不只是鳌琨一个,他身后还有人,只能步步为营,不能急功近利,否则后果难料。
霍连城是阴鸷人物,这一层利害关系不点醒,他也想得到,他之所以不愤是因为他不是无名之辈,而且对自己的剑术很自负,不甘心夹着尾巴走。
金牡丹定睛望着霍连城。
霍连城突地向前一跨步,下垂的剑闪电腾起……
“住手!”金牡丹早就料定霍连城会来这一手,心里早已有备,霍连城身形才动,她的掌已发出,而喝声是在发掌之后,霍连城被掌风推得斜里一跄,剑势顿挫。
鳌琨一只手半伸,脸上挂着微笑。
“霍大侠,你没算准距离和时间,你我之间相隔九尺,出剑必须上步才能够上部位,而你上步的时间,已足够在下还击。”
说着,他摊开手,掌心里赫然有一柄三寸不到的柳叶形飞刀,刀身泛出青光,显然是精炼的利器。
事实很明显,如果不是金牡丹及时阻止,这柄锋锐的小小飞刀已经进入霍连城的心脏,这绝对假不了。
霍连城僵住,他抹不下这个脸。
鳌琨很有风度地徐徐把飞刀放回刀囊。
就在鳌琨的手堪堪离开刀囊之际,霍连城的剑倏然刺出,快、狠、准、稳,直取鳌琨的前胸,这一下时间和距离全够了,剑发即至,他刚才被金牡丹震得斜跄一步,只是角度有些微的改变,距离却没有拉长,而他本来就已经前跨了一大步,是以距离恰好。
金牡丹“哎!”地叫了一声,说什么也无法阻止,其实她这一声“哎!”比霍连城的剑又慢了半拍,等她看清时,鳌琨已换了位置,剑尖的距离差了半尺够不上部位,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身法,这么玄,这么快。
霍连城又僵住,刺空的剑前伸着,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招式已老,无法变势,他无法作第三度攻击。
鳌琨又亮开左手掌,掌心里赫然又是一柄飞刀。
金牡丹傻了眼,他的左手根本没碰刀囊,飞刀是什么时候藏在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