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刑风和玉漱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不认识这姓黄的。
照柳捕头对他的称呼和他说话的神情口吻,显然这姓黄的也是公门中人,而且身份地位在柳捕头之上。
“柳兄,怎么回事?”
“我们接获密报,此地有邪恶之徒杀人,指明是一老一少,而且是京里来的,所以下官立即带人赶来,果不其然,四条人命。”
柳捕头像禀报般地说。
“噢!”姓黄的中年点头沉吟,眉头皱了起来。
“黄爷怎会到此地来?”
“访友路过,容在下问问凶手如何?”
“当然,请!”
姓黄的中年侧转身,面对夏侯刑风和玉漱,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然后目光停在玉漱的脸上,沉缓而有力地道:“姑娘,怎么回事?”
玉漱把经过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姓黄的中年点了点头,上前俯身检视死者,从他的动作看,就像是仵作验尸,熟练而老到,好一会才直起身来。
“柳兄,死者是中毒而亡。”
“中毒?”柳捕头大惊意外。
夏侯刑风和玉漱又互望了一眼,从两人的神色看,玉漱似乎很惊异,而夏侯刑风却是有所悟的样子,将头微点。
“不错,是毒发身亡,而此毒并非普通之毒。”姓黄的中年面色凝重,道:“依在下看来,此毒乃慢性之毒,如果判断不错,应该是江湖上极歹毒的‘无影追魂’。”
“所谓‘无影追魂’乃是指中此毒之人事先本身并无所觉,事后外表亦无征候,所以称之为无影。此毒进入人体,不会发作,可以长久潜存,要是一旦动了真气,毒性立即发作,循气血攻心,准死不活。”
“中毒之人外表既无征候,黄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所谓无征候是对一般不识毒的人说的,在内行眼中任何毒都有它的特征。”
什么特征他没说下去,这是属于秘技,当然不会轻易宣泄。
“这对男女会用毒?”柳捕头凌厉的目光朝向夏侯刑风和玉漱一扫。
“他们不会!”姓黄的中年淡淡地说。
玉漱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将头微点,夏侯刑风见玉漱的表情也恍悟过来,姓黄的此时此地现身并非凑巧,而是有意来的,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黄爷怎知他们不会?”柳捕头显然十分震惊,姓黄的不但阻止他们拿人,还替凶手辩白,这为了什么?
“当然知道!”这四个字语焉不详。
“黄爷,愚下是在办公事!”柳捕头似已上了火。
“这。在下知道!”
“那这四个人是怎么死的?”
“告密之人才是真正凶手,这四个人早已中了毒,在动了真气之后发作,刚才那位姑娘说的柳兄应该听到了,是这四个人受人指使上门寻事的,告密者未卜先知,说此地杀人,嫁祸的目的很明显。”
“柳兄!”姓黄的中年笑了笑,靠过去在柳捕头的耳边低语了一阵,然后出声道:“柳兄明白了么?”
柳捕头神色大变,连连点头,朝两人深深瞄了一眼,眉头又结了起来。
“黄爷,这可是人命案,如何了?”
“柳兄放心,自会有人向府衙存案。”
“尸体呢?”
“找地方来,先按无名尸处理,结案是以后的事。”
“好吧!”柳捕头犹豫了一会才点头,向手下作了一个“走”的手势,然后抱拳道:“黄爷远道而来,我们又久未见面,今晚在醉仙楼由下官作东……”
“柳兄,在下不便公开露脸,盛情心领。”
“那就在舍下,务请黄爷赏光!”
“这……”姓黄的中年沉吟了片刻才道:“也好,咱们相聚谈谈,也许有些事要指望。”
“一言为定。”
几名捕快困惑至极地望望人又望望尸体,走向马匹。
柳捕头转身跟上,一行人上马离去。
姓黄的中年冲着夏侯刑风和玉漱笑笑,挥挥手,片言不发转身快步离去,来也突然,去也突然,的确是古怪。
夏侯刑风收起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