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野鸟吱喳着横空而过,一泡鸟粪落在当先一骑壮汉的头顶上。
“踏马的,晦气!”那壮汉勒住马,用手抹头。
头骑止住,其余的全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殿后的中年大声问。
“鸟粪掉头,不是好兆!”那壮汉回答。
“别踏马的废话,你能教野鸟不拉屎!”-
有个蓝衣人闪现在小路中央。
“有人挡路!”那大汉高喊一声。
“闪开!”中年人虎吼一声。
前面四骑立即带转马头闪向路边草丛,中年人催马上前,打量了蓝衣人几眼。
“朋友什么意思?”
“等人!”
“等什么人?”
“就是等你们五位!”
“噢!”中年人下马,一拍马屁,马儿掉头走了开去,其余四骑也纷纷跃落地面,驱开马匹,围了上前,中年人抬手翘起大拇指朝自己一指。
“朋友知道本人是谁么?”
“你是谁?”
“祥云堡管事侯申!”一副傲然自得之色,他以为这一打出旗号,蓝衣人必然掉头鼠窜,焉知事实大谬不然。
“那就错不了!”蓝衣人阴阴一笑。
“朋友什么来路?”侯申眼里已冒杀光。
“不知道就不必问了。”那股子阴鸷狂傲之气简直教人受不了。
“朋友不说,等闭上了嘴,本管事如何回去交账?”
“你根本不用交账,因为你回不去。”
祥云堡在南阳一带势力大如天,堡里一只猫出来也没人敢碰,一向骄横惯了,哪里吃得下蓝衣人这一套,四名壮汉个个怒哼一声,掣出了兵刃。侯申怒极反笑道:“朋友这叫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手一挥:“上!”
四名大汉如捷豹般扑上,四道剑光交叉着罩向蓝衣人,“呛!”地一声龙吟,一道白森森的闪电从中央突起,没有剑刃的交击声,光芒乍止,四大汉保持出击的姿势,但都不动了,蓝衣人的剑就空挽了一个剑花。收回。
“砰!砰!”声中,四大汉栽了下去,每一个的太阳穴都留了一个血洞,殷红色的液体,刺目涌冒。
“青莲剑客霍连城!”侯申栗叫出声。
“你总算认出本剑客了!”一句话没完,人已欺到了侯申身前伸剑可及之处。
侯申拔出了长剑,人却已退了一步。
“存心杀人?”侯申显然色厉内荏。
“对!”霍连城阴声回答。
“什么理由?”
“杀人有时根本不需要理由。”
“受何人指使?”
“侯管事,这你就不必管了。”
“霍连城,你知道跟本堡敌对的后果么?”
“少废话,出剑,算是特别给你一个机会。”
侯申身为祥云堡的管事,当然不至于差到什么程度,单凭祥云堡这块金字招牌,他也不能表现得太窝囊,怒哼一声,长剑挟风雷之势全力攻出。
霍连城的剑腾起,“锵!”地一声金铁交鸣,侯申的剑被荡了开去,前身空门大露,霍连城的剑竟然在几乎是不可能的角度下折了回来,刺入侯申的心窝。
侯申身躯一挺,双眼暴瞪,口唇连连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口一张开,涌出来的是血沫,长剑掉地,瞳孔逐渐放大。
霍连城抽剑,血泉喷射,侯申歪了下去。阴阴一笑,霍连城在尸身上擦净了剑上的血放回鞘里,然后一个侧弹,投入林中。
一个儒雅英俊的锦衣书生从霍连城投林的方向现身出来,扫了现场一遍之后,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马匹合拢,将尸体一一放上马鞍,以缰绳缚牢,吆喝一声,五匹马驮着尸体朝来路奔去,然后,他也走了。
五条命消失了,现场什么都没留下,弃剑和血迹淹没在草丛里,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