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埋葬完姜由,她的心情是不会这么快平复的,虽然她玩过各形各色的男人,现在也正在玩,但俊小子是她比较喜爱的一个,因为他比她年轻,潜意识中有一份姐弟之情,女人跟男人一样,如果以玩为出发点,总喜欢比自己年轻的。
鳌琨坐在床头边,他刚来不久。
一般男人总喜欢有个体己的女人照应,但姽婳没有,所以鳌琨来了没人倒茶。
“姽婳,是什么人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姜由?”
“我一直想不透!”这女人够厉害,她心目中的凶手便是鳌琨,但她丝毫不露口风,死的已经死了,她不能失去活着的,鳌琨对她太有用。
“能杀死姜由的绝对不是等闲人物!”
“唔!当然!”
“用他的鞭子勒死他?”
“唔!”她绝口不提尸身上发现刀伤这一点,道:“鳌琨,希望你能找出杀害姜由的凶手。”
“我会尽力!”鳌琨点点头,目芒闪了闪又道:“目前在南阳露面的高级杀手不多,会不会是夏侯刑风?”
“不可能!”姽婳的娇躯侧过来对着鳌琨。
“你根据什么作此判断?”
“夏侯刑风杀人用剑,而且只刺一剑,不下第二次手,三年前我们交往过,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冷血,杀人不眨眼,但从来不用别的手段杀人。”
“也许这次是例外?”
“不,没有例外,我信得过他。”
“姽婳,我有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想说出来!”
“说吧!”
“你跟我到关外去,不要再争什么宝了,在关外你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过很写意的日子,何必流血竞争?”
“鳌琨!”姽婳坐子起来,春水柔波般的眸光直照在鳌琨的脸上,像是在转了一会念头之后才接下去道:“你入关是为了找‘冷血杀手’夏侯刑风,能放弃么?”
“这……”鳌琨突然窒住答不上话来。
“我们先不要谈这些,等事了再说不迟!”她伸了个懒腰,下床,坐到床边与鳌琨相对的位置,斜靠着,曲肘支住下巴,眼睛没有看鳌琨,似乎又在想心事。
沉默了片刻。
“姽婳,你还在为姜由伤心?”
“他是一个人,一条人命,不是一只鸡、一条狗。”
她的心情似乎相当恶劣,是以一反常态,说话的语气很重,对鳌琨可能是头一次,而真正的原因是面对的是她认定的凶手,但也是她还不能放手的男人。
“其实并无分别。”鳌琨的声音很冷。
“什么意思?”
“人活着的时候是英雄,一旦少了口气,便和死鸡死狗一样没有分别。”一顿又道:“我是玩刀的,不少英雄好汉在我的刀下变成了死鸡死狗,而说不定哪一天别人的剑刺进我的胸膛,我也就跟那些死鸡死狗一样。”
歪理,但也不无道理。
“我知道你为什么说这句话!”姽婳正视着他。
“为什么?”
“你没有把握对付夏侯刑风!”
这像一把利刃,直刺鳌琨的心脏,她说出口之后,马上就后悔了,这会激使鳌琨马上去找夏侯刑风,这是她所不愿的,但出口的话不能收回,她一向冷静,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但现在她心绪不宁,潜意识里还是由于姜由的横死。
她以为鳌琨会因此而激怒,但事实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