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会的巡察,又是谁向他下的手?”老干爹瞪大了眼,转注夏侯刑风道:“夏侯老弟,这情况不寻常,莫非杀翠翠姑娘与马健的是同一凶手?”
“用匕首,很有可能,不过……翠翠姑娘不说,马健应该是一个不含糊的高手,能杀死他的当然不是寻常人物,杀人留刀,这与江湖的习惯不符。”
“嗯!说得也是……”
“也许那把刀就是马健自己的?”小泥鳅插了一句。
“有道理!”夏侯刑风望了小泥鳅一眼,点点头,表示嘉许的意思。
小泥鳅乐得眦牙笑了,他对夏侯刑风是奉若神明的,因为他衷心切望夏侯刑风能指点他几手,而夏侯刑风也已答应。
“夏侯老弟,你跟‘御凤仙子’曾经交往过,她用的是什么武器?”老干爹正色问。
“她的美色。”夏侯刑风也正经地回答。
“不,老夫是指真正的武器?”
“这不清楚,在下没见她亲手杀过人,她都是利用别人当凶手,当然,也许她亲自动过手,而在下不知道。”话锋一顿又道:“司马先生怀疑是她?”
“唔!”
“什么理由?”
“她跟金牡丹投在同一客栈,也许双方在暗中较上了!”
“这并非没有可能!”夏侯刑风吐口气道:“可是,她不可能放着鳌琨不用而亲自下手……”说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修正了他自己的看法,道:“在下忽然想到一点,鳌琨如果用飞刀杀人,立即就会被人知道他是凶手,如果改用刀,情况就不一样了,刀不是他的随身利器,当然就不必收回。”
“夏侯老弟说得极是。”
“司马先生,我们目前不必理料这些凶杀事件,贵同道宋三娘既然已经有话传来,有了确实下落,我们应该循此途径采取行动,不宜迟延。”
“老夫现在担心一点……”
“什么?”
“翠翠所传的话已经被人窃听到,所以才连续发生凶杀事件,要是如此的话,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人监视,说不定别人已经循线索采取了行动。”
“司马先生!”夏侯刑风推杯而起道:“所以我们要快!”
往紫荆关的路上。
夏侯刑风改成了书生装束,他的皮肉本来就白,这一改装,变成了标准的白面书生,小泥鳅书僮装扮,作了他的跟班,如此改扮只是为了旅途方便,并非为了掩饰身份,如果是认识他的人,只要照面便可认出,“冷”是他的独家招牌,绝对假不了的。
远望,他是游学仕子,近看,不认识的人在感受上是冷面书生,绝猜不到他是鼎鼎大名的“冷血杀手”。
小泥鳅跟在夏侯刑风身后神气得很,背着包袱掮着剑,大有顾盼自家之慨,因为他的临时主人是当今第一快剑,惹不起的人物,做跟班的当然与有荣焉。
边关地带,道上极是荒凉,半天碰不到一个行旅,而行旅之中,绝大多数是商贩,所以不时有强人翦径出没。
眼前是一片黑松林,路由林子里笔直穿过,路边一些散落的光鞑鞑的大石,是行旅歇脚乘凉磨光的。
“夏侯二爷,我们歇会儿?”小泥鳅指了指路边石。
“阴凉一会也好!”夏侯刑风没反对。
两人停下身来,小泥鳅看准了一块平滑的石头,用手掌拂拭了几下,笑着道:“夏侯二爷,您坐!”
话才说完,突地敛了笑容,朝前后各瞄了一眼,压着嗓门又道:“夏侯二爷,一共四个,我看不是什么好路道!”
夏侯刑风冷冷地道:“我早已经发觉了,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而已,小泥鳅,由你来对付,露几手给我看。”
说完背转身面向松林,负起了手。
四名短打扮的汉子左右各二从林中步了出来,停在路心,正好把两人包夹在中间,什么样的人长什么相,四个都是恶贼相,左边两个手持单刀,右边的一对背上斜负着长剑,其中一个短髭绕颊的似是四人之首,嘿嘿一笑开口道:“穷酸,识相的乖乖把东西留下,大爷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俩一条生路。”
夏侯刑风连动都没动一下。
小泥鳅步了上前,朝络腮胡的汉子眦了眦牙。
“你是老大?”
“不错!”偏头打量了一下,道:“你这包袱满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