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认为抓她应该是最后手段。”
“为什么?”
“我们还没找到确实的证据,证明‘墨玉麒麟’落入谁手,如果动她,便是打草惊蛇,对方会湮灭证据,要破这案子便困难了。”
“刑风说得是!”欧皓辰点点头。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黄坤沉声说。
“怎么说?”
“土地祠偷袭‘四眼神雕’灭口的凶手,还有逃走的两名弟子,难道还不够使对方警觉?”
“唔!”欧皓辰没话说,这是事实。
“黄兄!”夏侯刑风突然想到一件事道:“你在土地祠外看到的杀人灭口者是男的还是女的?”
“哦!我倒忘了提,好像是个女的。”
夏侯刑风猛可里一震,心念疾转:“自己到土地祠来,只‘鹦鹉夫人’一个人知道,她曾说了一句我知道那地方,而她本来就是受嫌者之一,虽然她表面上援手赠药,安知不是一种手段,江湖上不乏这种双面人……”
“爹!”茅屋里传出玉漱的叫唤。
“玉漱醒过来了!”欧皓辰喜之不胜。
夏侯刑风心念一转道:“欧大叔,玉漱已没事了,小侄立刻到土地祠去看看,对方可能会派人来收尸,说不定就有机会抓到线索。”
不待欧皓辰和黄坤的反应,车转身疾掠而去。事实上他更急的是要赶回客栈,“四眼神雕”之死,他的同路人必有反应,他来不及一一说明。
天色已经泛亮。
夏侯刑风又回到土地祠,他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状况,然后步向祠门,到了门边,首先看到的是三具尸体仍在原地横陈着,看样子对方的人还没来过,抬眼,跨出的脚步顿时钉牢在地上,靠近供堂的位置,赫然立着一条人影。
虽然天色已经泛亮,由于榕树浓荫,祠内光线依然黯淡,凝聚目力细看,对方是个黑袍及地的蒙面人,通体漆黑,只露两眼,像一根烧焦了的木桩,诡异之极。
夏侯刑风窒住只是刹那,跨出的脚没收回,另一脚踏进,三步,立定在天井中,此时此地在此现身的当然不会是局外人。
双方冷寂地对视了片刻。
“冷血杀手夏侯刑风!”黑袍蒙面客先开口,声音沉洪得震人耳鼓。
“不错!”夏侯刑风冰声回应。
“为何连续杀人?”
连续杀人四个字使夏侯刑风为之一愕,这诡异的蒙面客如果是对方的人,他应该已经得到脱身者传回的消息,而现在三具尸体之中,“四眼神雕”是他们自己人暗杀灭口的,他也应该明白,莫非他不是“百灵会”的人?
“阁下何方高人?”夏侯刑风不答反问。
“你不必知道。”
“在下并不一定要知道。”
“问你为什么连续杀人?”
“阁下对在下知道多少?”
“不少!”
“那就应该不会问出这句话来,在下杀人有特定的手法,伤口与众不同,凡是见识过在下杀人的人,一眼便可判别出来。”
“人不是你杀的?”黑袍蒙面客显然没有把握。
“阁下多此一问。”
“这里既不顺路也不当道,你来此何为?”
“阁下不必知道!”夏侯刑风照对方刚才的口吻回敬了一句。
“夏侯刑风,听说你的剑很快。”
“唔!比别人快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碰上老夫,你的剑会变得很慢。”
“阁下自认为剑快?”
“对,比你快了那么一点。”
“那阁下就自己去认为吧,在下不想争这名气。”
“老夫要证明!”
“在下从不跟人比剑。”
“恐怕非比不可!”
“为什么?”
“因为老夫早就有心要杀你,可惜,直没机会碰上,现在是最好的时辰,地点也合适。”
“有理由么?”夏侯刑风冷漠如故。
“老夫杀人从不说理由,如果勉强要说出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为了证明老夫比你快,当然,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夏侯刑风心念电转,所谓杀人不说理由,只是一句故意造作唬人的话,除了丧失理智的真正杀人狂之外,不管理由正当与否,杀人总是有理由的,看样子对方不到时候不会说出来,依目前紫荆关的诡谲情况,凡属现身都有其目的,绝不是偶然,知名而敢于挑战,当然是有所恃的。
“太好,这与在下的原则相同。”
“我们开始,别再说多余的话。”
黑袍蒙面客向前走了三步,把双方的距离拉近到六尺,然后从衣襟里抽出一柄怪剑,说它是怪剑是因为它比一般的剑至少短了一尺,变成了半长不短,而剑的中脊却又比一般的剑厚实,很明显的脊棱。
比快而先亮剑,并不合快剑手的常观。
夏侯刑风手按剑柄,凝神一志,提气聚元。
黑袍蒙面客缓慢地作出-个诡异的姿势,持剑的手肘弯后缩,剑尖对着前方,另一只手虚虚下垂,两只脚一前一后,像是弓马之势,但又不怎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