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夏侯刑风苦苦-笑道:“为了这桩公案,我必须隐秘我的立场,如果对方知道我是协助官府办案的,就会增加许多困难,这点你是明白的。”
“很冠冕的话!”玉漱强忍住眼角的泪水。
“你要我怎么说?”
“去跟‘御凤仙子’重续旧情吧!”转身夺门而去。
“玉漱!”夏侯刑风急叫了一声,但没有追出去。
“啊!”房门外传出一声惊叫,接着现身的是小泥鳅,尴尬地笑着道:“差一点跟玉漱姑娘撞上。”
夏侯刑风吐了口气,自顾自地在想:“欧大叔是御林军教头,大小是个官,玉漱是官家小姐,的确不适合自己这遍地树敌,提着脑袋玩的江湖人,爱她便是害她,就由她去怨恨吧,这比使她-辈子痛苦好!”
小泥鳅进入房中道:“夏侯二爷,你交代的事一大半办妥了,欧阳老爷子和玉漱姑娘仍旧住在古庙旁的小屋,黄爷落脚在一家小客栈,我分别跟他们照了面,‘御凤仙子’住的是早先的客栈,‘第一滴血’鳌琨跟她同房;卜芸娘那娘们的下落还没查出来。”
“好!”
“夏侯二爷!你怎么跟玉漱姑娘闹别扭了?”
“小事一件,你别管,女人就是这样子!”
小泥鳅习惯性地耸耸肩,又道:“夏侯二爷,我刚才在城里看了一场热闹。”
“什么热闹?”
“夏侯二爷相信狐仙么?”
“狐仙?”夏侯刑风笑笑道:“这是民间穿凿附会的神话,都是人编的,有些是由于巧合而被人绘声绘影,有些是江湖屑小或是神棍企于某种目的而耍的噱头,摆弄那些无知的愚夫愚妇,狐就是狐,哪来的仙。”
“可是……我亲眼看到,而且有许多人目睹!”
“说说看!”
“西街有条御史巷,一座荒废了十多年的大宅子,占了大半条巷,据说是先朝-位告老御史的别业,但也被称为御史府,后来在一次瘟疫中,全家死得一个不剩,便成了无主的废屋,屋里不干净,经常闹鬼,发生过许多怪事,胆小的人晚上不敢路过,两天前的入夜不久,后花园的楼台上突然出现了狐仙,今天是第三晚……”
“狐仙什么样子?”
“一个美女,夏侯二爷,真的,看上去像月里嫦娥。”
“谁说那美女是狐仙?”
“这……”小泥鳅搔了搔头道:“大家都这么说嘛!”
“你就相信了?”
“夏侯二爷,还有人在围墙外的巷子里烧香膜拜。”略略一顿又道:“我小时候听老年人说的狐仙故事里,年轻的化成美女,老狐狸化成下人,而且一定长得很丑,今晚看到的美女身旁就有一个丑女人,黑得像木炭……”
“慢着!”夏侯刑风心中突然一动,道:“你说美女身边侍候的是一个丑女人,黑得像木炭?”
“是的!”
“那丑女人什么年纪?”
“这……中年妇人吧!”
“在围墙外面能看得这么清楚?”
“楼台高出围墙,还点了两盏白纱灯。”
“噢!”夏侯刑风想到了“仙女”文素心、黑嫂,还有在土地祠附近的小茅屋外平空飘落促自己速返南阳的素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