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寅势必又会拿出其它的典故,或者说是圣帝之语,来攻击他心肠狠毒,竟杀了自己的爱马,一点圣仁之心也无。
最终还是会说他并非真正的圣童。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让这老太,承认她并没有受伤之外,就没有第二个好的办法。
可这老太三人与罗寅,本就是一伙的,既然罗寅这个圣童,已经出面了,他们就更不会承认这事了。
罗杰思虑片刻,眼中明光一闪,转身对着李元朝道:“李讲学,今日东麓诗院来的众位讲学之中,可有药天师?”
李元朝看了看罗杰,又看了看那在地上打滚的老太道:“有。可罗杰,你难道真要让人医治她,如果这样做的话,就相当于承认白风伤着她了。”
这一点,罗杰是自然想到了,可他也有他的想法,作了一辑道:“李讲学,在医治之前,药天师应该会先给她检查一下吧?”
“这,这是当然。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罗杰,你这一招果然高明。薛讲学,麻烦你为这位老太诊治一下,记住让大家都看个清楚!”
“好的!李讲学。”
听了这话,从众讲学身后走出一个女子来,二十三四左右,发髻高束,模样清秀,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呈长方形,上面刻着四个字。
镜月可鉴
“你,你们要干什么?”
原本,罗寅想着,遇到这种两难情况,罗杰定会拿出他圣童的威势,强行将这事摆平,正好给他做文章的机会。
却没想着罗杰会让人来救这老太,急忙走上前来劝阻,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我,我不要你们医治,我就要你杀了这马,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那老太见着,心中更是一慌,她有没有受伤,只要被药天师一看,便会真相大白,急忙施了一个眼色,给另外两人。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两人见了,急忙站了起来,拦住了薛讲学,想要阻止她为老太诊治。
薛讲学却是作了一辑,脸上露出药天师特有仁慈笑容,口中说道。
“令堂的腿受了伤,若不即时诊治,便会淤血积沉。加上令堂已有八十多岁,元气不足,血速较慢,如此下去,怕是会落下病根。”
“二位若是真心担心令堂大人的伤,就应该让我诊治一二,而不是前来阻止我。”
围观众人一听这话,也跟着议论了起来。
“就是呀。你们这儿子儿媳怎么当的呀,这马杀不杀,那是后话,现在最要紧的是治病!”
“依我看呀,这二人根本不是这老太的儿子儿媳,要不然,怎么会阻止药天师为这老太诊治呢?”
“哦,那这么说来,这二人心中有鬼了。”
“我看不只如此,说不定呀,这老太也有问题呢。”
这些围观群众,也并不都是傻子,越是议论,越是接近了真相,对在场演戏的三人,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诊治就诊治!”
这老太见着如此下去,怕是不用诊治,真相都被众人给猜出来了,心中思虑道:幸好老太我还留了一手,早就有所准备。
一会只要我不承认,我看你能怎么办。
忙将那腿上的棉裤,一把扯了起来,指着上面的一块早就做好的假红印说道。
“就是这里,你看清楚了,免得别人说老太我是装的。“
众人看着她腿上的那道寸长红印,当下口风又发生了改变,在后面悄悄议论起来。
“哟,这好像还是真的呢,你瞧瞧她那腿上那么红,看起来摔得不轻呢!”
“是呀!是呀!依她这把年纪,摔得这么重,也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养好。我听说马肉可是大补,正好杀了,给她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