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认了?”
王子安有些诧异地挑眉问道。李恪有些沮丧。
“那还能怎么样?他有太子撑腰,硬要咬住整个借口不放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如今工地那边,负责材料采购,工程监管的都是他们的人,众口一词之下,我也不好硬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这长孙冲好歹也是个人物,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亲自上阵对付一个小小的商人,这简直就是不要脸了啊”
李恪感觉这长孙冲何止是不要脸,简直是石乐志!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草民以为这长孙冲所图非小,殿下还是要谨慎处理为好……”
张超这几日跟李恪也算混了个脸熟,见状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李恪不由一愣,坐直身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此言何意?”
张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子安,王子安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张超这才大着胆子说道。
“这钱宽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殿下的汴州豪商,也是殿下树立起来的标杆,可以说是千金买来的马骨。如今被长孙冲诬陷下狱,若是殿下不能救他出来……那些投靠了殿下的汴州豪强士绅会怎么看”
张超话音未落,李恪就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多谢先生指教!”
李恪长身而起,对着张超深施一礼。吓得张超赶紧避让,连道不敢。
“没有先生提醒,我险些误了大事!”
李恪望着张超,目中满是欣赏,恨不得直接从王子安这边给抢走。王子安一看就知道李恪起了爱才之心,心中也不由替张超开心。说时候,这张超人品和才能都不错,留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奴仆确实是浪费了。有心给他机会,笑着追问了一句。
“张超,以你之见应该如何?”
“殿下应当直接去见太子,说明事实真相,据理力争,让他们马上放人,不然我担心会人心不稳”
李恪闻言,深以为然,霍然起身。
“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去见太子,无论如何,也得把钱宽给救出来”
王子安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
“你以为这事太子不知道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李恪不由脚步一顿,苦笑着转过身来。
“钱宽是受了我的连累,我总不能坐视不管”
“管,当然要管,但不要指望别人会手下留情……”
王子安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而出。
“这世道人心就是如此,有些人,你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偏偏要跟你耍流氓。对付这些人,你需要做的,不是要跟他们讲道理,而是要拎拳头啊……我今天要教给你的就是,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上位者,固然必须要讲道理,但永远不要忘记,比讲道理更管用的,是你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