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将离不知道余晖的意思,况且她自知斗不过尹大师,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回了房间等消息。
临枫“壮志难酬”,整个下午都在尹将离房间口头指点江山。
如果什么什么,将会什么什么!并且指桑骂槐的指责尹将离这个助手不称职,直到晚饭时间才离去。
晚饭后临枫又过来了,不一会儿,余晖也来了。
临枫满腔怒火,想是认为余晖这个老板已经把他炒了鱿鱼,于是破罐子破摔的挑他刺。
闹了半天,余晖没搭理他,尹将离没搭理他,两人还你一言我一语的“遥想当年”,于是临枫气鼓鼓的离开了。
看着临枫走了,余晖径直的走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拿了个充满古朴气息的铜制盒子,递给了尹将离,道:“我说过会给你的!”
“你刚刚,为什么阻止临枫?”尹将离没有去接,问道。
“他们不是省油的灯,而我哥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余晖深深凝视着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希望你好好的!”
“我们才认识两天而已,更何况......”尹将离还未说完,余晖突然阻止:“别说了,别说了!”
声音里竟饱含苦涩和隐忍,仿佛有极大的愤怒即将冲破阻挡。
他把东西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咳得好好的桌子都“咳嗽”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走。
尹将离木然望着余晖离去的方向,半晌,把目光移到盒子上。
倘若余晖真的忘记了以前的所有,即便他再认为她和他日记本里的尹将离像,那按着余晖以前的性格,说什么也不可能如此失控的大吼。
细心体贴如他,更不可能出去的时候连门都不关。
G大的阳光小王子,怎么可能对人发脾气?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
她过去关了门,倒在床上,眼睛木然望着天花板,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迷题越来越多,她是越来越看不清楚自己身处的这个漩涡了。
临枫是个迷,余晖是个迷,更大的迷是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若一开始她有理由相信那是周重言,那么从这几次他的出现以及他所做的事情来看,她已经不能确定了。
因为这个人的做法很矛盾,先是帮她,帮完她又害她,真是敌友难辨。
天渐渐暗了下来,她没有开房间的灯,就这么躺在床上。
突然,她感觉窗台边有响动,她长了个心眼,并没有动,只把目光移了过去。
虽然并没有月光,但她还是看到了一个脑袋往窗内探进来。
她迅速翻身而起,顺手捞过桌子上的铜盒子塞进兜里,悄悄靠在床边的墙上,顺着墙挪到窗边,趁着那人跳窗而下时抬脚就踹了过去。
只听闷哼一声,接着是“咣当”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那人滚落在地上,尹将离知道这是人,不是什么邪物,因为刚刚那“咣当”声明显是刀落地的声音,邪物根本就不需要用刀。
她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她若是不下狠手,那刀就有可能往自己身上扎下去。她冲上前去就是一顿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奇怪的是,这人自刚刚那一声闷声之后就抱着团成一个球状,无论尹将离再怎么下死手踢这人都不出声了,反而是逮了机会就往门那边滚。
这人是属泥鳅的,刚刚她抓住了时机猛踹了一阵,而今再要踢打他却是怎么也打不到。
尹将离不肯让他逃跑,又无计可施,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打开灯看个清楚。
毕竟知道袭击自己的人才能有针对的防范。
“咔”一声响,房间亮了起来。
在灯光下,那人一身深夜行侠的打扮,脑袋上还套着一只丝袜。他捂着脑袋缩成一团,尹将离并没有看清楚这人是谁。
她把临枫给她送热水的玻璃杯握在手里,正准备绕个方向看仔细,那人却突然很愤怒的抬起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