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我？”

“不骗你！”

“你不骗我，我也不会骗你。”奥托微笑说道。

张耀然却是隐约间觉得这句话的含义，意味深长，远没有奥托语气的轻松。

“所以说，我始终看好年轻人，特别是将才更难遇。你的父亲就是一位将才。”

“从第二次崩坏开始，直面非洲沦陷区的欧洲战区，取得了非凡的战果。”

“眼看着就要成功之时，我们从内部被瓦解了。”

“什么意思？”张耀然心一紧。

“2005年，天命发生了两件大事。卡斯兰娜家前任家主齐格飞公开宣称叛逃天命，以及......”

“欧洲战区副司令张存志的遇袭！”

“什么？！”张耀然高喊着，脸色铁青，“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没有摆任何大主教的架子，但请你听我讲完～”

“......抱歉。”

“人类社会中，其实有拟态律者潜伏，还不止一个。”

这则消息，张耀然从林德那里听说过。

“他们似乎受到崩坏的意志的指示。2005年，非洲沦陷区已经是唾手可得的情况下，你的父母，和你的妹妹，乘坐天命的轻型战舰外出时——”

“遭受到了袭击！”

“而且，至今，那艘战舰内浓郁的崩坏能反应都依然没有解析完成，这种程度的崩坏能反应，更像是律者在战斗。”

“就......就是这样？！”张耀然握紧了拳头，“拟态律者，或者是律者，亲自出手袭击我的家人？”

“他们自称为神意会。”奥托补充道：“事实，如同你所说的一般。”

“所以，我妈妈的死？”张耀然的呼吸急促起来。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律者的攻击中活下来，但是那些神意会的家伙错算了一点——”

“沙尼亚特家族的圣女，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可我母亲不就是沙尼亚特家族的普通族人吗？甚至连女武神都不是！”

“她为什么要告诉年幼的你，她承受的重担呢？”奥托感慨的说道：“2000年的时候，天命的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为了守护人类战斗到了最后，她值得全联邦崇敬。”

“而2005年，在某个不被人知晓的战舰上，天命的s级女武神蓝黛儿·沙尼亚特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战斗到了最后。”

“当我亲自赶到时，那艘战舰像是幽灵一般漂浮在空中，而你的父亲和妹妹则是昏迷在弹射而出的救生舱里。”

“你的母亲只是失踪。”

“然后，我发现了你的妹妹已经被崩坏能侵蚀，但是沙尼亚特家族纯洁而高贵的血脉帮助着她与崩坏对抗。”

“你的父亲没有大碍，但这时候面临着一个抉择——你的妹妹死去，或者是依靠天命最新研发的试剂，去搏得一丝一毫的生机。”

“你的父亲，怎么选？”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是凄美，而又忧伤的结局了。对于过去的事情，张耀然无法做出改变。

况且，这个故事的信息量也不是那么巨大。

奥托的最后一个问题显然早已有了答案，而张耀然也因为这个答案，误会了他的父亲，那个将伤痛藏在心里，背影厚重的男人。

现在想来，白天他刚见到父亲时，心中对于父亲的原谅，这种想法其实是可笑的吧？

该说对不起的还是他！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战事被迫收缩，而且我们也不敢再进行大动作了。”奥托严肃的说道：“那些潜藏在暗中的毒蛇会随时冲出来咬人，在准备的万全之前，我们不能轻易暴露了。”

“我了解了。”张耀然吐出一口浊气，“需要我做什么？”

“我很欣赏你的品质。”奥托满意的点头：“我了解到你的战斗力很强，这也是必然的事情——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沙尼亚特家的血液，这使得你的天赋远超常人。”

“现在我将天命众神座机甲的名额给你一个，如果你能驾驭住它，那么你就会变得更强。”

“我需要一位高端战力，也需要一位青年领袖。这是我的初步要求。”

“而当那些神意会的杂碎们再次浮出水面后，我也会给你权利，让你去掀他们个底朝天。”

“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沦陷区的崩坏的本质秘密被我们得到了，你的妹妹也就能康复了。”

张耀然沉默良久，最后说道：“遵命，主教大人。”

“这哪里算的上是合作呢～”奥托揶揄道：“这就是我在单方面培养你啦。”

“不要让我失望。”

他推开门离去，独留张耀然望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