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
沦陷区。
天空蔚蓝,烈阳生辉,令人心旷神怡。
呼...!
忽然,天空中有体型巨大的物体呼啸而过,声势浩荡,在地面布下恐怖的阴影。
抬眼望去,哪里是什么物体,是成千上万只突进级崩坏兽挥动着翅膀向前方飞去!
它们成群结队向欧洲方向飞去,遮天蔽日。
同时,地面上传来震动声,大地震颤。
体型庞大的碾压级崩坏兽依靠短而有力的两条前肢向前跳跃,每次能跃进数十米,下落时巨大的动能将大地震裂......
这是令人类毛骨悚然的画面,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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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天命防线。
前线指挥所。
于成和皱着一张脸说道:“21天的消耗战,前线和后背部队已经交替了三波了。”
“前线打掉了七年的水晶配额。”
“中部符司令那里情况如何?”脸庞被军帽帽檐挡住的男人抬头,正是张存志。
“符司令那边的部队多是精锐。”于成和叹了口气:“天命的浮空舰队,卡死兰娜和符家的女武神部队,这些都能令他们所向披靡。”
“无事。”张存志拉了拉大衣,起身走到一面屏幕前,指道:“西部防线全线的态势已经稳定。无论这些畜生怎样冲击都无法对我们造成太大的伤亡和影响。”
“嗯。”
“这次的暴动和十年前一样。”张存志面如寒霜,两天眉毛如宝剑露刃般凌厉:“你想到了吗?神意会。”
“又是他们!”于成和面色一变:“为什么他们可以随意驱使崩坏兽潮?!”
“阿波卡利斯家族下属的科学院给出了一个合理却又令人恐惧的推测:有崩坏能量等级达到律者的生物诞生,地球上的崩坏就会在那一小段时间内产生共鸣。”
“.......”
“神意会的成员都是拟态律者,他们无成为到真正的律者,但如同科学院陈述的一样,控制一定规模的崩坏还是可以的。”
“这还是真是令人恐惧啊。”于成和长出一口气。
“是啊,神意会.......”张存志看向指挥所的窗外,白云悠悠。
如果没有那群潜伏在阴影中的害虫,他是否也会在这样的天气之下,牵着蓝黛儿·沙尼亚特的手散步呢?
昔日一别,期近十年。
深吸一口气,竟能感觉到自己有些冷的发抖,张存志将大衣的领口紧了紧。
“尽量减少战士们的伤亡。机械武器可以丢掉损毁,但生命不能随意。”
新郑市。
清晨晨露未去,清风拂过面庞,有种雾气朦胧的感觉。
朱禾抬头看着空中的水雾,在某种角度之下映出七彩斑斓之色,宛若彩虹一般。
他扭过头去,跟上前方的老师。
这里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周围石碑林立,常青松迎着阴天,撑起这片荒凉的场地中为数不多的,惨淡的绿色。
黑色是这次葬礼的主色调。
新郑市的商业大亨们与政府高层聚在一起,白色的长围巾自肩头顺下。
“阿门......神曾经说过,苦难与救赎......”年迈的牧师戴着小巧的金丝眼镜,高举着圣经,神态庄严。
这是前北河生物制药董事朱煜夫人的葬礼。她在七天前自杀了。
朱夫人是北河市出名的慈善家,她投资的育儿机构和收容机构帮助了上千上万的孩子。
不远处的山包上,两个人并肩站立,看着葬礼现场。
白净的年轻人沉默着看着朱禾。
“对于你爱人的死,我们很抱歉。”鸭舌帽帽檐压低,看不清脸庞的魁梧男子沉声说道。
“我没想到她这么傻。或者说,我这么傻。”白净的年轻人望向阴沉的天空。
“在我崩溃之前,我想到的是怎么复仇。但应该.......她自杀之前,想的只会是我。”
“嗯哼。”魁梧男子皱眉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越容易忽视的东西,就是你最应珍视的东西。”
“......”
“来吧。既然到达了这个地步,就将你的愤怒释放出来吧。”魁梧男子扭身离去:“将给予你痛苦的人类,毁灭的支离破碎吧。”
然而白净的年轻人并没有回话,他刚才突然很想喝南瓜粥——那是他每天匆忙上班时,温柔贤惠的女人端到他面前的,再熟悉不过的食物了。
他转身离去。
朱禾似是心灵感应似的看向远处,眼神中缺少了纯真和童贞,更多的则是悲哀和茫然。
对于年幼的孩童来说,父母双亡,家庭支离破碎,无疑等同于天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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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近郊,符氏庄园。
在第一次崩坏时天命与当时统一神州的大明帝国交战后,符家便携带着善意与迎风飘扬的大明旗帜进驻欧洲,加入了天命,所谓不打不相识。
符志武穿着一身青袍,站在池塘边上的亭子内,望向清澈的水面,看到了自己的一双长眉,以及苍老的容颜。
他是上任符家的家主。
荷花随风摇动,突然,水面泛起了点点波纹。
“老爷子。”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来到了他的身旁,微微躬身。
他的面容清秀,有些稚嫩,眼角微微下垂,一头棕色的头发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嗯。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