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在家过完年后你又要走了吧？”

如意没说要听故事，反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嗯，我现在还是学生，过完年后就要回扬州继续，争取在两年后的乡试能考中举人，也让我爹娘高兴高兴。”

在以前的闲聊中程元就告诉过二女他是一名秀才的事情，虽然不明白他身为修行者却又想着要去考功名，不过在得知他是为了家人后也就释然了。

所以如意在听到程元这么讲的时候也没感到什么意外。

“可惜姐姐不会再同意我们跟着程公子一起到扬州去了，再说他现在修为已失，抵挡不了阴煞之气的侵袭，若是和我们呆得久了，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如意盯着程元细细查看，果然在他的额头上发现了几丝淡淡的黑气。

“我去姐姐那边了。”

如意忽然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致，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程元呆半晌也没再跟去，而是回到床上打坐调息。他所住的这间阁楼的大门已让他给背上了，父母也进不来，所以不用担心二女被人发现。

隔天一大早，程元起床到后院去锻炼，经过书房时，发现二女早已回到了伞里面，只有那本道本还摆在桌子上。

吃过早饭，程元准备到王成家里去一趟，一来是告知下他回来了，二来嘛也是商量下等过了年后什么日子出发回扬州，大家到时也好一起走。

王成的家在离北城墙不远的一条街口上，这一片住的都是些有钱户，导致房价也高得离谱，一般平民根本就承受不起，只能望而兴叹。

到了王家，跟守在外面的门房打了声招呼，就问王成在没在家。

那门房也认识程元，知道他是二少爷的同年，并且也是在一个学院里上学，忙殷勤的将他往里面请，一边说着王成并没有回来，人还在扬州，一边喊着让另一个下人去通知老爷。

王成竟然没有回来！

程元忙停下了脚步，同时也让那个下人别忙着去通知王老爷，在向那门房问清楚原因后就告辞离去了，说等过完年后再来拜见王老爷。

“王成这小子估计是在扬州玩得乐不思蜀了，竟然连过年都不想回来了！”

虽然那门房是说他们家的二少爷是由于学业繁重所以不想来回奔波耽误时间，可程元却知道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在王成眼里，吃喝玩乐才是主业，至于学业嘛，那只不过是他为了能让家里出银子所找的借口罢了，不过就凭王家的财力，也不在乎王成花的这三瓜两枣的。

今天的天气还好，雨雪在前天就已经住了，只是这风吹起来还有些刺骨。

从王成家出来后，看看时间还早，程元便决定再到青旗镇上去瞧一下，上次他在把玄辰子杀了后便走了，却把那鬼婴留在了齐府，当时的他是无能为力，可没成想一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无能为力。

“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那鬼婴成长到何种的地步了？它是一顿吃三天呢还是三天吃一顿，青旗镇上的人够它吃吗”

一路上程元都惴惴不安的，深怕会看到幅尸骨如山的场景，不过等他真踏进了青旗镇里，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乡民，大伙儿脸上都带着快过年的喜庆，才发觉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还是上次来的那家饭馆，程元点了七个菜，又叫了一壶好酒后便坐下来边吃边竖起耳朵听着周边食客在讲些什么，可惜等他把这一桌子酒菜都快要吃完了，还是没能听到有人谈论关于齐府里鬼婴的半点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