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有怀说出这番话后心里也有些得意,自觉这拉皮条的功夫又精深了一层,见程元面色犹豫,似乎有些意动,忙又趁热打铁的说道:“你可知这位孔公子有多大的能耐?实话告诉你,他能耐大得很!这岳阳城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孔公子的威名?你若能跟孔公子攀上关系,我保你在岳州境内横着走!”
程元暗暗吐出口气,抓住王明珠的右手暗示她不要意气用事,然后对着那位眼冒淫光的孔公子说道:“谢过孔公子的好意,我夫妻二人眼下已过得挺好,并不需要再攀附什么权贵,今天我们只是来此观景,眼下兴致已尽,便先告辞了。”
这三个家伙竟然敢打王明珠的主意,程元先前真是泛起了一股杀意,不过后面又让他给硬生生的忍了下去,自己的这趟行程最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与这个孔量起了冲突,肯定会引来很多的麻烦,而要是把他们给杀了的话,估计麻烦会更大,所以为了任务,他也只能把这口气给忍下来。
程元牵着王明珠,让小玉带着孩子先走,于有怀正要开口阻拦,却见得程元朝他望了过来,双眼中并没有包含任何情绪,却让他心头一紧,整个人好似被放进了一桶冰水里面,连思维都快冻僵了,又哪能说得出话来。
他又望向那个郑弥,后者只瞧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去,似乎晓得了厉害。
他最后望向孔量,双眼中略带上了几丝杀气,吓得这家伙“嗷”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蹭去,脸上一片惊恐之色,嘴里也不停的叫嚷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爹爹是岳州知府,杀了我你们也跑不掉的”
程元没去管那个吓尿了的孔公子,径直往外走去,只是经过郑于二人身边时才停住了脚步,对着二人说道:“你俩能够攀上这位知府公子是不是也把自己老婆送去给他睡过了?如此为虎作伥的东西也配穿人的青衫?”
说着伸手一扯,只听“嘶拉”一声,于有怀的那件青衫便被扯下来一半,露出里面打着几个补丁的破棉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程元没有再对那个郑弥动手,丢下这句话后便和王明珠走了出去。
于有怀一张脸胀得通红,他家境本就贫寒,这些年为了供他更是耗光了为数不多的家底,妻儿老小几乎每天都是吃糠咽菜,有时还有顿没顿的打着饥荒,直到这一两年攀附上了孔衙内才稍稍好了一点,不过孔量这个家伙对手下也并不怎么关心,下馆子进窑子出手大方,给那些bn一打赏就是五十两一百两的,可自己每天尽心尽力的随身伺候,对他比对自己的亲爹都要上心,一个月却也只得个三五两银子,这点钱补贴了家用后根本就剩不了几个,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余钱来添件新衣裳,好在有两件学子清衫可以装门面,平日里把些破旧衣裳穿在里面,外面套上青衫倒也不失体面,可惜今日却被抓破了老底,真是令他羞愧难当。
这倒不是说他被程元说的那句话给羞的,而是程元撕烂了他的衣衫,让他在郑弥面前丢了个大丑,他和郑弥两人虽是同窗好友,而且现在又跟着同一个主子,可这二人之间也在暗地里较着劲,都希望能成为孔公子的心腹,所以平日里两人也有各自的打算。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