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见小曼对林聪发难,忙持桃木剑要上去解围,奈何他离林聪较远,他还未到,小曼已来到林聪面前,举起手掌拍向林聪的天灵盖。
这一掌夹着“呼呼”风声,凌厉异常,李凡此时还在三米之外,已是解救不及,眼看林聪就要脑袋开花。
忽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凡肩膀上飞过一个别着个小八卦的钥匙扣,钥匙扣径直飞到林聪与小曼的之间,正好在小曼的掌心之前。
原来这钥匙扣是王珺抛出的,她听到小曼跃起向林聪飞去,知道她要对林聪出手,情急之下摸到了身上一直带着的这个钥匙扣,便注了法力抛了出去。
小曼见这一招要得手,没曾想会突然飞来一个钥匙扣,掌力没有收缩,一掌拍在了钥匙扣上。
“啵”一声巨响,钥匙扣上小八卦内的法力迸发而出,把小曼震出三四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切不过几秒间的事情,若是没有王珺这一出手,后果不堪设想,李凡等人都给惊出一身冷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阻止我!”小曼大声喊叫着,复又站了起来,出掌冲向林聪。
此时李凡已经来到林聪面前,见小曼攻过来,便把小曼挡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小曼歇斯底里的喊着,双拳连续发出,一招接着一招。
此时小曼已没了小鬼的力量,跟普通恶鬼已基本无异,李凡虽然之前法力体力都耗费不少,但对付它还是绰绰有余,故而他都是见招拆招,一直只是护着身后的林聪,没有对小曼出手。
“为什么!为什么!”小曼的声音由愤怒渐渐地变成哭泣与失望,连续出击的拳头也渐渐缓了下来,她又打了十几拳,知道今天是难以如愿,忽地跪坐在地上,抽泣着眼泪不住地往地上掉。
“小曼姑娘,欢喜婴降损己害人,你这又是何苦呢?”李凡见它停了下来,也收了架势,说道。
小曼哭了半天,泣声说道:“我妈生我弟弟的时候难产走了,剩下我爸爸一个人靠打短工把我们姐弟拉扯大,我爸没什么大本事,赚的钱只刚刚够我们生活,村里有本事的基本都搬出去了,只剩我们几户生活拮据的还住在那里。”
小曼说到这里,看向了李凡身后的林聪,恶狠狠地继续说道:“就是他们,健全集团的这班禽兽,看上了我们村的这块地,与地方政府狼狈为奸,官商勾结,强征强拆我们村,我爸爸跟我弟弟因为反抗被他们活活打死,我找遍了各种部门,想要讨回一个公道,但最后法院只判赔一百万了事。我不服!我爸爸跟我弟弟的命,就算给我在多的钱也不能夺走!”
一百万,又是一百万,李凡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唉叹,一百万对林健这些人来说,就像零花钱一样,他们占据了社会上大部分的资源,没有用他们的优势去造福一方,却利用他们的优势去为自己的贪婪大行方便之门。
“我去跳河自杀过,但是被人救了起来,那一刻我就想通了,我不能就这么死去,我死了,我家人的仇就再没有人报了,我拿着他们的钱去学道,我吃了三年的苦才学成这降头,本来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帮这班禽兽!”小曼说着,又哭泣起来。
对于小曼来说,它的家人就是它的全部,当这些都失去的时候,它便只剩下仇恨,而现在,拼上性命却连仇都报不了的那一份无奈,换谁都无法轻易承受。
“小曼姑娘,生死有命,你我同是习道之人,须知善恶有报,健全集团做这么多坏事,终会有天来收,你用邪魔道法,以暴制暴,亦不该是我们修道之人该做的事。”李凡缓缓地说道。
小曼心中悲伤,没有回答。
李凡见它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你现在杀了林聪也无济于事,你的家人,你自己,都不可能复活。反而你会让林健今后做事无所顾忌,林聪是林健的心头肉,经过这件事之后,我相信他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以后做事肯定会有所收敛的。”
李凡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周围这富丽堂皇的别墅,接着说:“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最后都能得到公正对待。如果你现在杀了他儿子,那他以后无后顾之忧,做事定会变本加厉,到时候只怕会有更多像你这样遭遇的人出现,你真的愿意为了你自己的仇恨而种下这样的恶果吗?”
李凡说得不无道理,林健这种人,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儿子,如果把他儿子杀了,那也等于把林健的软肋取了,一个没有顾虑的坏人,可想而知是多么恐怖,到时候林健做起事来,只会更没血性,只怕有更多的人会家破人亡。
小曼知道这种丧亲之痛是多么痛苦,心底还未丧失的人性也是不希望别人再经历它的痛苦,它没有反驳李凡的理由,陷入了沉思沉默不语。
李凡知道时机成熟了,此时的小曼,应该没了坚定的复仇之心,正是超度它的好机会,于是放下桃木剑,掐了个莲花印,嘴里念着“往生咒”,准备给小曼超度。
忽然,李凡身后的林聪猛然上前一步,拿起李凡的桃木剑对着小曼的胸口一剑刺了进去,嘴里说道:“贱人,居然想杀我,去死吧!”
这一下大出意料,谁都没有想到林聪会突然上来,小曼更是思绪悲伤,没有防备。
桃木剑上还残留着李凡的法力,一入小曼体内,法力便迸发出来,小曼“啊~~~”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化成了黑气消散开去,从此灰飞烟灭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永世不得超生。
“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凡愤怒不已,他一把抢过林聪手上的桃木剑,举起拳头怒道:“王八蛋,我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