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起来是不是就像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

小喵舔了舔嘴边的烧饼渣：“本尊是神，凡尘界的人才是土包子。”

暮染哦了一声，又准备往小喵背上爬，小喵扭了扭身子躲开：“你干嘛？还骑上瘾了？再走两条街就是易世楼了，自己走着去！”

“哎？你记得以前来过易世楼，如今故地重游兴许可曾想起点什么？”

走在前面的小喵，打了个哈欠，“哈，你这心思太过单纯，记忆被封印哪是那么容易就冲破的，封印记忆的术法，不止会使人失去某段记忆，也会在人心中留下残像用以迷惑人，除非施术者亲自解封，否则这些残像会一直让人分不清记忆中的零星碎片到底哪段与哪段才是真实相连的。我在你们山上修养数日，已然能平复心态应对这些残像，哎~要知道，本尊刚醒来时，满脑子都是无数混乱的记忆碎片，只要一搜寻以往的记忆便会头痛欲裂，无奈我只得让自己暂时不去想太多，整日里闲散度日来麻痹那些混乱的残像。”

暮染恍然，“所以你才每日里跑去找我，让我去回想我那段被封印的记忆？”

“你失掉的不过是内丹被夺那一小段记忆，本尊失掉的是几乎全部的记忆，自然是你冲破残像恢复记忆的可能更大一些。本尊不是利用你，你也是在帮你自己，你看，你回想记忆顶多有点头晕，却从不会痛得抱着脑袋满地打滚儿，这年头连对仇家下手封印记忆都要看脸了嘛？！”

小喵说的似乎也不是全无道理，好吧，她只能安慰自己，能被尊神利用说明她还是有价值的。人生在世，所追求的，也不过就是让自己一直对这尘世有存在的价值。

街坊里的铺面大多已卸下门板，这些小铺面虽不如天都城东西两市的买卖大，卖的东西倒也算齐全，从坊门望进去，店铺门口飘摇的各色花花绿绿的幡子纷纷挑逗初次来天都城的暮染。

以往她下山，不是和师兄们去采炼丹用的草药，就是去采买些日常用物，劈如衣物，器具之类的物件。

师门同辈之中只有她一个女妖，余下的师侄里倒有几个女鬼女妖，但她们都整日只顾潜心修道，无心红尘，日子久了，暮染也习惯了一身素袍混在一群男人堆里。

她下山时偶尔路过镇子里卖胭脂水粉的铺子，也会买上几盒胭脂水粉，可她买了不过新鲜两天就会丢在一边，懒得收拾自己。

倒是三师兄每次下山回师门总会给她带些凡尘界各个繁华都城里才有的绫罗绸缎，簪环配饰，让她打扮打扮，她却觉得打扮得再好看也是在山上给些花鸟鱼虫看，还不如一身素衣，过得随性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