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两间上房,我们要在这小住几日,不够同他要。”黎音对着老板娘一脸嫌弃地伸出食指指了指身旁的白夜,被点名的白夜点点头,老板娘是个明白人,一见这人穿着着寸布寸金的掐银丝绮织的广袖长袍,又见另两位虽穿的普通,却一位面貌不凡,一位又背着书,顷刻间明媚的脸上便堆满了笑。
“三位跟我楼上请!”老板娘婷婷袅袅地从柜台后走出来亲自接待,走在前面为他们引路,还不忘吩咐路过的跑堂去泡壶顶好的碧螺春。
思雨楼作为京中最好的酒楼,有一多半这品味不凡的老板娘的功劳。整个大厅的装饰的富丽堂皇却又丝毫不显俗意,脚下踩着的正红地衣是不知名的名贵料子,柔软温暖,大厅内供贵客休息的桌椅板凳皆是红木所致,大厅正中央是个舞台子,时不时会有些第一名妓第一花魁登台献艺助兴,眼下便正有一位貌美可人的绿衣姑娘在弹着琵琶,曲艺精湛琴声泠泠,不知是哪家的头牌,坐下的听众也尽皆是品味高雅之人,没有丝毫的喧闹和嘈杂,就连随处可见挂着的装饰纱子都是昂贵的软烟罗。
“这里好漂亮啊!”进了上房,送走了老板娘,楚秋然对着精致到从未想象过的屋子喃喃念叨着,“这一间屋子都快比我们的整个院子大了!”
“反正有人付钱,不用想别的。”黎音大大咧咧地把翠玉屏风往过一推,整个人直接在贵妃榻上舒舒服服地一靠,“秋然你也折腾了一天了,过去躺会?”
他指着对着那张宽大的雕花沉木大床,楚秋然木纳地看过去又摇摇头,只是拘束地坐在凳子上,像是生怕自己身上穷酸的布衣弄脏了锦绣的床褥,“还是别了,阿音我们用光了这位公子钱,那他········”
这下不光黎音,白夜都无奈了。第一次有人担心财神爷会没钱的,这感觉可真新鲜。
“不用管他!”黎音打了个哈欠抹了抹眼角的水珠,“他可是全天下最有钱的一个,国库没钱了他都能填满!”
“哇!好厉害!”楚秋然一瞬间看向白夜的眼神里全是崇拜。
“我说,”白夜无奈地打断他俩,“你俩可否能容我多说一句话?”
“说啊!”黎音懒散地看过来,“我堵你嘴了么?”
白夜被黎音噎了一下也不脑,只是无奈的走过来坐在贵妃榻的另一侧,“阿音我可没惹你,拿着我的钱住着我的地方,作甚冲我这么大火气?也不怕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谁说我生气了?”黎音扭过头,“就是单纯地看你不顺眼。”
“好好好我不顺眼!”白夜复又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那阿音你的伤势如何了?”
“不劳你费心!”黎音又翻了一个白眼。
徒留楚秋然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呆的不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