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墨,”凤凌月呼嚎着“我爹可是镇国将军。我可是长房的嫡幺女。你今日敢如此对我。不怕受家法处置吗?!”
我握住夙歌的手,从眼睛上拿下,便看见凤凌月满手满脸的血将她瘫倒的那片地染红,她正十指紧抠着土地,毫无目标的冲着虚无的半空叫嚣。
夙歌看我一眼,默默的反手握住我的手,掩在他的氅袖中。
“那便不劳四妹妹费心了。叔父那里我自会去领罪。但你,也休想好过。”凤云墨蹲在凤凌月身前,用匕首划在她雪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刀口,渗出了鲜血。“我对你的惩罚也抵不过你对五妹妹做下的孽。”
“够了,来人,去把凤云墨先捆了关押起来。凤凌月速速送往医署诊治。”在场的先生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作出了指示。
随行的几个健壮常侍立马上前扭住了凤云墨,他也根本没有做任何反抗,顺从的被绳索在背后捆住了手腕。
而凤凌月犹自在疯狂叫骂着凤云墨,两三个常侍才把她按住,送去了医署。
“好了,明日还要上课,你们几个速回寝所吧。”方先生和其他几个先生确认过后,转头对我们说。
“是。”我,夙歌,明月,舞明霞,还有几个前来帮忙寻人的学子行礼作答。
我们随着人群往回走,我拉着夙歌特意落后几步,焦急的问他。“这两天你去了哪里,是家里出事了吗?”
“我祖父身体不太好,太医诊过脉说大限将至。要在外的子弟都回家再见一面。”夙歌说着,但面上却没有伤心之色。
他见我皱起眉,淡笑起来。:“因舞明霞是舞家在盛京的嫡传子弟,你知道她的姑母是我的二婶,于是便也跟我一同回了夙家。”
看我望向他的神色开始不满,他才忍俊不禁:“还好皇上送来了宫中的秘宝元寿丹。祖父服用后如今已然康健起来。”
“原来如此。”我暗自思忖,皇伊贤没有跟我提过元寿丹。
但这种延年续命的秘宝赐给夙家长祖,当朝左相。
自然是极为必要的政治手段,若是左相倒下,夙家新势力还是雏鸟,自然更加无法与凤家相抗。
到时,凤家没了制衡之力,一家独大。
皇伊贤就不只是被掣肘了,前朝后宫都是凤家的势力,他只怕会被当成傀儡。
“万幸有陛下庇护。”我还是由衷的感激皇伊贤这次的举动,既然是宫中秘宝,自然是绝无仅有只供帝王享用的了。
如此珍贵异常的宝物,他赐给了夙家,不光救了左相,却也是救了夙歌啊。没有了左相,夙家何谈将来。夙歌的处境只怕会危险起来。
“是啊,今日一早我便随祖父进宫叩谢皇恩,他还问起我的学业。说记得程御史的亲妹妹也在学坊读书,可以照顾一二。”夙歌跟我感慨:‘’令兄果真很得陛下器重啊。”
我心中一凛,皇伊贤这么说,是将夙家与我捆在了一起。
原本我只想与凤家单打独斗,可没想拉夙家下水的。
但此时,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看我一脸苦笑,“傻丫头,你以为没有你,夙家和凤家就会和平共处吗?”他揉了揉我的额发。
呃…是啊,我真是想太多了。
皇伊贤不光是在给我找帮手,也是在帮自己的势力搭关系。
程容若自此在朝堂上有了夙家的支持,自然会如鱼得水起来。
用元寿丹换来夙家的忠心,自然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