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五年,正月初一。
我随皇伊贤一同坐在朝堂上接受百官朝贺,第一次以一人之下的位置,观看着身着各品官服的大臣齐齐跪地的场面,许是太过郑重震撼,我依旧有一种神游天外并非参与者的感觉。
但在这开年的早朝近尾声时,突然传来急报,直接呈上了朝堂。
方还在称功道贺一个比一个积极的大臣瞬间都闭了嘴,一个个的恨不得消失被遗忘。
“叛党余孽皇伊楼在北方与妖族勾结,集结了大军在临近年关时突然向我朝边陲要城枫杨发起猛攻,如今已经占领了枫杨,剑指相邻的鹤松城。”报信之人满脸风尘,身上得衣服已看不出正常颜色,嘴唇干裂爆皮。
皇伊贤一拍龙椅起身:“怎么此时才来报信!”
“此次有妖族暗地参与,我方将士开始并未察觉,待到攻来才知敌我力量悬殊,事发突然,临近驻扎的凤家大军救援不及。末将拼死杀出枫杨城来报信时,我方在枫杨城的驻扎军队已几近全军覆没,枫杨城也被血洗屠城……”说着说着这七尺大汉的脸上已然泪水冲刷着脸上的灰尘泥土,变得滑稽可笑,但却没有人能在此时笑得出来。
皇伊贤的面容肃穆,眼中荡起满满的杀气:“念在同宗同族,朕才没对二皇兄赶尽杀绝,却不料他竟敢勾结妖族,对无辜百姓下此狠手,德昭帝曾教导朕,帝王万事皆应以百姓社稷为重。二皇兄他生性如此狠毒暴虐,又有何资格能成为帝王!众爱卿有何灭敌之策?”
这是要打算彻底剜除祸根了。
在我从各种信息中总结来看,二皇子皇伊楼这个人确实野心勃勃还残忍嗜杀,不是什么善类,更谈不上是什么好上位者。
但他举兵失败后却拼死回援救出了发妻,最终才节节败退至北方。他这一辈子也没有侍妾和通房,只守着他的发妻。但这也只能说,他人性中唯一的闪光点便是还有一个为爱人至死不渝的心了。
朝堂上的争议不休,左相右相自持身份,都若有所思的不动如山。
听着下方官员的建议争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我看皇伊贤眼睛半眯起来,面色阴沉,指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