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剑猪看青莹和他的剑吵架，觉得好玩，也竖着耳朵听。

青莹看纵寒激动的模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但语气还是强忍着没有改变：

“纵寒，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是石头。”

“那又如何。”剑锋更寒。

“你在害怕吗？了解得越多，你就越想逃避。

印刻在本源里的恐惧，对人类道祖的恐惧，让你一直不敢直面自己，你好不容易记起点什么，又害怕陷入永无止境的深渊。

确实，那种感觉，嘶！回想起来都全身发寒。”

青莹双臂夹紧了点，微微颤抖。

纵寒立于青莹身旁，一起看向远方，有点不甘，有点懊恼，有点疑惑，不过既然暴露，就等他解释完，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看来你回忆起的东西比我多，能说说为什么要暴露吗？我们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还有了神智，我不想记起那些远古回忆，我还没有玩够，我不想死，我不想再化作一团混沌！”

青莹看着纵寒害怕的样子，把他握在手里：

“我们是谁？混沌、青阳、石头，还是什么？

纵寒，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还在那些道祖布下的局里？

既然他们把混沌制造出来，会不会还在看着我们，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抬头，看得见，天上全是星星。

那些代表着道祖的星星，他们一直都在，无处不在，想起来，也就青灯界里没有看见过这天上的星图。

一直看这些星星，会生出一种错觉：这些星星好像也一直盯着他们。

“你说什么！”纵寒的神魂发冷，忍不住，脱离青莹手掌后，又回到了剑鞘中，不敢露头。

青莹没有逃，他沐浴在星光中，看着天上的道祖，用一只手抱住磨剑猪的同时，另一只手安抚着纵寒：

“我说，我们可能还没有得到自由，我们还在道祖的计划中，我们吞下了本源叶，几百名道祖都没有发现？我吸收了风鸣道祖的法身力量，风鸣道祖没有发现？

我们进入这个古战场，遇到了棒槌，然后一路顺利的过来，马上就要去救战团了，你不觉得顺利得诡异吗？

八年，神界八年，武胜界五百年，这里三万年，一整只战团失踪，结果没有人来救，这正常吗？

神界的战力，你应该是知道的，现在人类是宇宙霸主，我不相信那些道祖都这么忙，连下界一两天，找找失踪的徒弟都不行？

棒槌说，这战团是混元子座下，第十六代里最强的，最有潜质的。

你应该知道混元子的身份，三千两百年前，一切的始作俑者，隔断轮回的强者，突破道祖圆满，到了下一个阶层的人。

你说，他的徒弟，会没有人来救？

道祖们到底在策划什么？我们到底还是不是棋子？”

纵寒在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一切都是一个局，他该怎么办？

“青莹，我们逃吧……”

青莹知道纵寒在想什么，打断他的话，说道：

“你不想再确认一下吗？确认这个局到底是为谁布下的，如果是为我们布下的，那就代表着我们永远无法得到自由。

我们永远都被囚禁着，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如果发现这个局不是为了我们而布，我们也能放下心，尽情的闯荡。”